第14章第1/2段
他明参沐元瑜暗地剑指朱谨深。
沐元瑜现在就明参李飞章暗嘲他。
这针锋相对的意味太明确了,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玩的花样我知道,还给你。
这封弹章没出之前,华敏真当沐元瑜是个好人,一瘸一拐地回家以后,心里还曾闪过一丝愧疚。
这愧疚飞快转化成了脸疼。
他没想到自己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小少年相比,他才是天真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这同时多半意味着他的挑拨失败了。
那封弹章是他交给幕后人的投名状,却出师如此不利,这种种失败的情绪叠加,使得他做出了一件不太理智的事。
他在参劾李飞章的奏疏已经递上去的情况之下,又挑灯夜战,另书就第二封弹章,弹劾沐元瑜大奸似忠,外似朴野,中藏巧诈,指使仆从明为援手,实为羞辱,还意图示恩,蒙蔽圣听……云云。
沐元瑜看到的时候正喝着暖乎乎的姜茶,一口茶直喷出来。
观棋正好站在面前等她喝完的空碗,裙子上被喷湿了半边,躲闪不迭地嗔道:「哎呀,世子,我才上身的红绫裙子,新的!」
沐元瑜是真的笑喷了,摆着手边笑边道:「什么值钱物事,库房里料子都压成山了,你自己找去,随你爱什么花样,重做一件就是了。」
观棋本也不是真心疼裙子,就是借势跟她闹一下,撒个娇,闻言就笑了:「那我可拿去了,世子不要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
沐元瑜仍是止不住笑,观棋好奇起来,凑过来道:「世子,笑什么呢?可少见你这样开心。这个人夸你了?」
「没夸我,骂我了。」
观棋就糊涂了:「世子,你挨骂还高兴呀?」
「这可不是一般的骂,大奸似忠,外似朴野,中藏巧诈——」
沐元瑜把这一段字念出来给她听,观棋认得几个字,一般记记账可以,这一段她听也听得懂,但就是仍不明白笑点在哪。
「这是宋时的御史中丞攻讦王文公的话,这个人气急了,将我视同王文公,我只有受宠若惊,有什么可生气的。」
王文公就是王安石,他的功过三言两句说不清楚,但他本人作为一个史上着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这一点改不了的,能蹭一蹭他的评语——哪怕是政敌攻击他的,那也是太抬举她了好吗。
真不知道这个华敏怎么想的。
就算御史掐起架来的时候讲究个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词也不好乱用的罢。
沐元瑜就照着这个思路写了折辩,先以一种很惶恐的心表示不敢与王文公并列,对于华敏指控她的罪名,则笔锋一转为黯然低落,也不辩解,王文公的话,这个人气急了,将我视同王文公,我只有受宠若惊,有什么可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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