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2段
滇宁王问道:「依你看,是为何如此呢?」
张桢道:「陛下只是咬定大皇子体弱,不宜过早成婚。」
滇宁王沉吟不语。成婚跟体弱其实并不冲突,暂不圆房就是了,退一步说大皇子身边不会少了伺候的人,他真想怎么样,不说宫女了,拉个太监都能成事,哪里是不娶妻能拦得住的。
滇宁王再问:「本王久居南疆,不熟京中境况,四位皇子各是什么脾性,不知世侄可否为我分说?」
张桢一怔,滇宁王这个问题是很直接了,等于要他点评皇子,虽则本朝言路宽松,茶楼酒肆里指点江山的大有人在,但他作为在朝官员,面对藩王又是另一回事,说话不能不慎重。
他的犹豫不过片刻,很快便下了决定,既是来刷存在感的,焉能不拿出点干货?他本籍江南,学成进京为官,生平所经之地皆是富贵繁华,南疆这等偏远地界在他心中比虎狼之地也差不了多少,不但穷山恶水,还遍地刁民,不找个后台罩着如何混得下去。
「晚生为官日浅,要说皇子们的脾性,着实是不很清楚,不过王爷动问,晚生不能不答,只可将听到的一些闲语转述,还请王爷见谅。」
这是应有之意,张桢要是敢一点铺垫不做,大咧咧地直说「大皇子怎样二皇子如何三皇子四皇子又如何」,滇宁王倒懒得搭理他了,这不但愣头愣脑,而且一听就是胡吹大气,他一个外朝御史,上哪切身接触大半时间养于深宫中的皇子们?
张桢想了一想:「要说大皇子殿下,因他先天体弱,陛下极少让他现于人前,连先生都是单独命了翰林院一位饱学的童翰林进宫为他讲习,这位童老翰林学识渊博,性情敦厚,自成为皇子师之后,就心无旁骛,不再参与任何事体,只一心教授大皇子。据他对人夸赞,大皇子性善可亲,品行仁厚。」
滇宁王见客,沐元瑜能蹭着旁听,但这个场合她不便随意开口,枯坐了好一会儿,腰有点酸,忍不住悄悄动了动。
滇宁王的目光忽然过来:「瑜儿,你想说什么?」
沐元瑜:「……」
她没想说话,但招了她爹的眼,不好说「没什么」,让她爹在客人面前塌面子是小,下回嫌她坐不住丢人不准她再出来她就亏了。
只好忙想了个问题,道:「孩儿是有一点疑惑,那位童老翰林不管任何外务,那是连立国本及大皇子殿下娶妻这样的事也不发一语吗?」
这就怪了,大皇子身体再弱,只要他还活着,就是最强有力的皇位继承者,而作为大皇子师,童老翰林在这两件事上都非常有发言权,他出面为大皇子代言争取很正常,始终保持沉默才不对头。
张桢望了过来,目中是毫不掩饰的讶异。
滇宁王轻咳一声,道:「容你来听就是宽纵你了,哪来那么多话。」又向张桢道,「世侄不要介意,本王膝下独此一子,有些宠惯坏了。」
张桢知情识趣,拱手道:「王爷太谦了是小,下回嫌她坐不住丢人不准她再出来她就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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