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段
她来时共有四百家兵、一百私兵护送,天子眼皮底下,这四百家兵目标太大,是不会跟她留在京城的,护送她到地头后,休整几日就要原路回去了,此时还在外城歇着。
她说着冲观棋眨眨眼,「陈管家要喊冤,就跟他说,他自作主张,放外人进来,自己也认了失察之罪,现在我给他机会,叫他亲向父王请罪去,恕不恕他,父王做主,也许父王看他劳苦功高毫不计较也不一定——那几个人当时在场,不知吭声,一般失察,那就一般处置,有不服,都等见了父王自己说去。」
什么恕不恕都是幌子,云南山高水长,这些人这一去,还想回来?
观棋眼睛越听越亮,欢呼一声:「世子英明!」
掉头就冲出去了。
陈孝安跟他报出的那几家人口正经不少,加在一起有二十余人,这一被剔出来,老宅原本的下人一下去了三分之一。
打击来得太骤然,自然有人不服,但来捆人的是粗壮婆子或小厮之流还好闹一闹,私兵们雪亮的刀锋一亮,便自命资格再老腰杆再挺的家奴也不敢硬来,只能吓得放声大哭,又要喊冤,刀三面粗心不粗,三言两语,把错全推到了陈孝安身上,只说是他拉扯了众人下水,以致惹恼世子。
这些人只见了沐元瑜一面,连她的长相还记不太清,更揣测不来她的心性,而陈孝安则不一样,俗话说得好,管家三年,人憎狗嫌,世上就没有全然不招人怨的掌事者,这些人中本已有对陈孝安衔怨已久者,这一来,无处倾泻的仇恨尽皆发到了他身上,口里被堵上了骂不出来,心里也要问候问候他的祖宗。
这一通闹腾,饶是私兵们动作再麻利,也难免惊动了些人,比如借住的韦家人。
韦启瑞一打听到私兵拿人的理由就羞怒交加,寻着母亲韦太太道:「母亲,这里住不得了,那世子分明是指桑骂槐,给我们难堪!」
韦太太年过四旬,她坐在临窗炕下,穿一身藏青色对衿袄,发髻上簪了三四样银器,眼角眉梢皆生出了淡淡的细纹,肤色也不大好看,泛着些微蜡黄,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形于外的不如意与颓然。
听到儿子的话,她默然了片刻,勉强笑道:「瑞儿,你又多心,人家处置奴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去管就是了。」
韦启瑞急道:「哪里是没关系,那个话音再明显不过了,母亲你听不出来吗——」
「听出来了又怎么样。」
韦二姑娘从内室绕出来,温温柔柔地道。
韦启瑞被问得愣了片刻:「——当然是离开这里!咱们家又不是差钱,没路可走,必得寄居在别人家里,往外去或买或租,哪里住着不好,非要在这里看人的脸色不成!」
韦二姑娘在韦太太身侧站下,道:「可是哥哥,出了这个门容易,再想进来,就千难万难了。」
韦启瑞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还想进来?」
韦二姑娘抿住了唇,脸庞微微泛红:「哥哥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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