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2段
这真是出人意料了。
犯忌讳的话,方寒霄不好问小福子,就只又写:你是跟吴太监来看望郡王爷的吧?怎么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小福子撇撇嘴——方寒霄不可能跟吴太监去告他的状,这个话他就很敢讲:「吴爷爷跟郡王爷说话呢,我看有点嫌我碍事的样子,我们这样的人,最会看人脸色,我当然就走远点了。」
他原来是张太监的人,吴太监才回来,对他疏远些,从情理来说其实也正常。
方寒霄拿树枝把地上的字抹掉,想了想,写:你以后心里想你师傅,嘴上不要提起了,对你不好。
小福子嘴又撇了撇——这一下是要哭:「哎,大公子,我知道,多谢大公子还看得起我,肯跟我说这个话。」
方寒霄笑了笑,又写一句:别人都能回来,你师傅未必就一去不回。
小福子其实不怎么相信,他年纪不大,但在宫里磨得早已不再有天真的想头,不过还是点头:「嗯,大公子说得对!」
方寒霄把字全部抹掉,拍拍他肩膀,站起来,往里面指了指。
小福子会意:「那我进去了,大公子,下回我能一个人出来,请你喝酒。」
被人安慰了下,他到底振奋了点,转头去了。
内室里。
窗扉禁闭,帘子落下,屋里缭绕着淡淡药香,床头一角,放着一个紫檀木盒,是小福子刚才捧着的,里面装着皇帝赐下的一棵上好人参。
延平郡王才吃了药,正与吴太监说话,其实不是什么要紧话。
「吴内监一向少见,不知是几时从凤阳回来的?我耳目闭塞,竟没有听说过。」延平郡王倚在床头,神色虚弱地笑问。
「皆赖皇上隆恩,还没忘记我这半截入了土的老奴婢。」吴太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庄重向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老狐狸。
延平郡王心下暗道了一声,面上忙跟着也做出感激的神色来:「正是呢,打我进京,也一直深得皇爷和娘娘的关爱恩典。唉,只是我这身子骨不大争气,这样大好的日子,出了这个丑,心里实在惭愧得紧。」
吴太监眉目不动,道:「郡王何必自责,皇爷听说郡王出事,只有关切的,特特命了我前来看望郡王,叫郡王不必多思多虑,只管先静养为要。」
延平郡王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不知是他多心,还是这话中确有机锋,他是「旧伤复发」,关思虑什么事?这话听着,跟讽刺他想太多了似的。
太监传皇帝口声的时候,不会敢随意添减,所以这一定就是王心下暗道了一声,面上忙跟着也做出感激的神色来:「正是呢,打我进京,也一直深得皇爷和娘娘的关爱恩典。唉,只是我这身子骨不大争气,这样大好的日子,出了这个丑,心里实在惭愧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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