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2段
邵泽自打入了宫中,时常伴在尉迟越左右,但见了太子仍旧有些紧张,此时突然见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行礼:「仆……仆仆参见殿下,太子妃娘娘。」
尉迟越与沈宜秋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便即向他拜年。
太子道:「表兄不必见外,今日孤和宜秋走亲访友,只叙家人礼。」
邵泽这时才冷静下来,忙将他们迎入庭中。
此时邵家余人已听到动静,出来相迎,将两人延入堂中。
叙过温凉,他们便围着大方案坐下——邵安荣升侍郎,家中也未添置几张食案茶床,仍旧是一张大案,既作食案又作茶案。
不过比起皇帝那张东施效颦的紫檀大案,这张杂木案几却亲切得多,连渗进木头里的浅浅油渍都让人心底蒸腾起一股懒洋洋的暖意。
几人围着几案饮茶聊天,尉迟越忽然觉得这矮屋窄院比之华庭高轩,却有一种别样的烟火气。
甚至这甘愿「匹夫匹妇」,看着有些惧内的邵家舅父,也令他有些许羡慕。
他与太子妃总是隔着一层,虽说相敬如宾,到底少了几分自在随意,比如邵夫人方才在邵侍郎胳膊内侧拧那一下,太子妃决计不会对他使出。
邵侍郎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他的神情却似甘之如饴。
尉迟越暗中打量着他们夫妇的举止,只觉十分新鲜逗趣。
几人聊了一会儿,太子便提了西北之行。
岳氏听说沈宜秋也要去,既替她高兴,又有些担忧:「那么远的路,可要小心些。」
沈宜秋道:「舅母别担心,有禁军精锐随行的。」
邵芸却是兴致勃勃:「啊呀,真巧,你们去西北,我们也要去洛阳。」
邵夫人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什么你们我们的,在殿下与娘娘面前没个尊卑。」
尉迟越道:「说了只叙家人礼,表姊这么说并无不妥。」他近来表兄叫得既顺口,也不在乎再多个表姊。
邵芸得意道:「连殿下都这么说,就阿娘你穷讲究。」
沈宜秋道:「舅母和表姊也一同去洛阳么?」
邵夫人苦恼道:「还不是叫她缠得受不住……」
她瞪了邵芸一眼:「可不许妨碍你阿耶公干。」
邵芸道:「阿耶管阿耶公干,我管我玩,哪里就妨碍了,不过是搭邵侍郎的便车,托侍郎的福住一住驿馆罢了。」
众人都笑起来,只有邵夫人愁眉苦脸:「这么大个人,成日就知道玩,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可得规矩些,别叫人笑话你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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