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2段
沈宜秋知他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不由啼笑皆非:「东西不值当什么,图个新鲜罢了,殿下不也给五弟、四姊他们寄了土仪去么?」
尉迟越强词夺理道:「他们是孤的兄弟姊妹,自是不同。」
沈宜秋一哂:「六娘与十娘亦是妾的姊妹。」
尉迟越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将手揣在袖子里,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沈宜秋从怀中取出一包榛实递给他:「这榛实撒了盐花烘烤过,又去了壳,虽是不值一提的土物,风味倒还不错,殿下要不要尝尝?」
尉迟越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从袖管中抽出手去接,指尖触到油纸包,传来微微暖意,是她怀中带出来的。
他只觉心头微痒,收回手,点点膝上的宁州方志:「孤手里不得闲,你自己吃吧,免得弄污书卷。」
沈宜秋佯装听不懂他的暗示,果真自顾自吃起来,榛实暖烘烘的香气在车厢中弥漫。
尉迟越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太子妃依旧不能领会,他只好努努嘴:「你不是要孤尝尝么?拈一颗来。」
沈宜秋方才刚托他办了事,不好过河拆桥,纵然不想惯得他蹬鼻子上脸,还是拈了颗榛子送到他嘴边。
尉迟越张嘴含住,舌尖无意蹭到她的手指。
沈宜秋只觉心头麻痒,连带着脊柱都是一麻,不觉红着脸缩回手。
她先后养过日月两位将军,常手拿肉脯喂它们,两条狗儿都喜欢舌忝她手指,可此时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太子却似一无所觉,细嚼慢咽地吃完一颗,掀起眼皮:「没尝出什么味儿。」
他本是风流的长相,生得轻眉俊眼,只是平日里行止过于板正,压住了那股风流佻达,此时身着便服倚在车厢壁上,眼风斜斜地飞过来,便有几分京城纨绔、五陵少年的轻佻气息。
沈宜秋叫他瞧得耳根发热,瞥见他微挑的薄唇,不知怎的想起那晚通天台上的感觉,有些如坐针毡。
她定了定心神,又拈了一颗送到他嘴边,尉迟越甫一启唇,她便撤开手指,结果榛实掉落下来,滚入尉迟越的衣襟里。
太子不由笑起来,点点薄唇:「小林待诏可是眼神不好?孤的嘴生在这儿,不在脖子下面,怎的往孤衣襟里喂。」
沈宜秋恼羞成怒,说什么也不愿再喂他,背过身去,自顾自去看邵芸寄给她的书信。
才看了两行字,只觉肩上一沉,却是太子将胳膊搭在她肩上:「小林待诏在看什么?」
沈宜秋道:「是表姊从华阴寄来的书信,她说在驿馆遇见舅父同僚的家眷,母子两人亦是去洛阳,两家人便结伴同行。」
&,又拈了一颗送到他嘴边,尉迟越甫一启唇,她便撤开手指,结果榛实掉落下来,滚入尉迟越的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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