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段
沈宜秋已经懒得计较,走上前去,拿起布巾,开始替他擦身。
沈宜秋自小被人伺候,哪里会伺候人,下手没什么轻重,心里憋着火,又想他皮厚,便用了八成的力气。
尉迟越感觉皮快被她蹭下一层,也不知道她这是搓背还是谋杀亲夫。但他坚决不服输,咬咬牙笑道:「太子妃的力道拿捏得很好,甚合孤的心意。」
沈宜秋心里冷笑,手上又加重了一些,直把尉迟越搓得后背发红,自己两条胳膊又酸又麻。
尉迟越咬牙忍了半晌,也实在吃受不住了:「可以了。」
沈宜秋热出了一头汗,不由长出一口气:「妾伺候得不好,望殿下见谅。」
尉迟越后背火辣辣生疼,但仍旧泰然自若:「太子妃过谦,第一回 便伺候得孤这样舒坦,往后还要多劳动太子妃。」
沈宜秋手一抖,巾布掉进了水池里。这还没完了?
尉迟越不过是逗她玩,他也没有那么多层皮给她磋磨。
只是见她慌张,他便浑身舒坦,心满意足地从池子里站起身:「有劳太子妃把孤身上的水擦干。」
沈宜秋被他折腾得够呛,待把这太岁送出去,叫来宫人重新换水,伺候自己沐浴完毕,只觉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几乎散架。
刚躺到床上,尉迟越便贴了上来,毫不见外地把她团一团裹进怀里,对着她耳后道:「今日真是辛苦太子妃了。」
沈宜秋默默从一数到十,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道:「这是妾的本分。」
尉迟越到底有些歉意,心里打定主意,下回去华清池,投桃报李伺候她一回便是,想到此处不免血气上涌,赶紧往后退开几寸。
自打这日起,太子仿佛得了趣,连着五六日都宿在承恩殿,虽然没再叫太子妃伺候洗澡,晚上同床共枕也没做什么,但沈宜秋还是浑身不自在——有个上峰在侧,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更烦人的是,他似乎已经养成了抱她睡的习惯,哪怕她等他睡熟后悄悄从他怀里钻出去,他不一会儿便能闭着眼睛摸索过来,熟练地把她捞进怀里。
久而久之,沈宜秋也就懒得挣扎了。
好在过了几日,沈宜秋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葵水忽然而至,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晚,尉迟越照例来承恩殿用了夕食,正要叫宫人备热水,沈宜秋便道:「请殿下恕罪,妾这几日不便伺候殿下……」
尉迟越半晌明白过来「不便伺候」是什么意思,心道你什么时候便过了。
「无妨,」他若无其事道,「这承恩殿孤也住惯了,今晚还是宿在此处。」反正月信又不妨碍他抱着睡,沈宜秋看着瘦,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不含糊,抱在怀里还怪舒服的。
沈宜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恐怕有损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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