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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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贤妃冷笑:「岂敢劳动太子妃的大驾?」

  说罢对那宫人叹息道:「天家不比寻常人家,我又不过是个嫔妾,哪敢叫太子妃侍奉汤药,便是嘘寒问暖也当不起。」

  沈宜秋耐着性子与她说了半天,便是要等这句话。

  她勾起嘴角道:「娘娘是太子殿下生母,媳妇理当侍疾,替殿下尽孝。」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感意外,王十娘想说话,沈宜秋向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她立即会意,将话咽了回去。

  郭贤妃也委实意外,怔了怔道:「你肯留下侍疾?」

  沈宜秋道:「这是媳妇分内之事。」

  郭贤妃转念一想,太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便是张皇后,也无法叫太子不认她这个阿娘,太子妃身份高又如何,侍奉婆母岂非天经地义?

  她顿觉腰板直了些:「太子妃一片孝心,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

  沈宜秋对宋六娘和王十娘道:「娘娘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谢恩告退吧。」

  郭贤妃为难两位良娣本就是杀鸡儆猴,究根结底,她看不过眼的是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绸缪,她留下侍疾,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太子不能宠幸妻子,便顺了她的意——太子千方百计娶这沈氏女,又为她破天荒地顶撞自己,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当下懒得与两个良娣计较,三言两语便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沈宜秋浅浅一笑,上辈子她因了尉迟越的缘故,真心将郭贤妃当作自家长辈,只要她便宜病一犯,她便入宫请安,侍奉汤药,不敢有一丝懈怠,郭贤妃见她软弱可欺,便作威作福起来,料她不会向太子诉苦,便成心为难她,又当着宫人的面冷言冷语讥刺她。

  沈宜秋本不欲与她计较,若只是为难她一人,她大不了当场针锋相对顶回去便罢了。

  可她偏偏要拿她身边的人开刀,那她就不能这么轻轻放过了。

  而且留下侍疾于她而言是一举两得,她终于可以独占整张床,睡几夜安稳觉,待她回到东宫,说不定尉迟越能把抱她入睡的习惯改了。

  她也不担心郭贤妃在起居上难为她,毕竟她占着身份,郭贤妃无论如何不会在这上头落人口实。

  尉迟越在麟德殿与皇帝、王公、臣僚们饮宴,免不得多饮了几杯,待夜阑席散,他被内侍搀扶着走到殿外,只觉头重脚轻,抬头一看月亮,竟有四个之多。

  来遇喜道:「殿下可要歇在蓬莱宫中?」

  尉迟越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道:「不必,摆驾回承恩殿。」

  这会儿已过亥时,命妇的筵席散得早,他料想这会儿沈宜秋早已回到东宫,便也没着人去问。

  他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回到东宫,酒意散了些许。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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