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段
贤妃嗤笑了一声:「贱妾哪里敢劳动太子妃大驾。」
沈宜秋低下头,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下拜道:「为娘娘侍疾,代殿下尽孝,乃是妾分内事。」
她又对尉迟越道:「请殿下成全妾一片孝心。」
郭贤妃笑道:「三郎你听到了,是不是阿娘逼你新妇留下侍疾?」
尉迟越道:「母妃说笑了,母妃要媳妇侍疾,三郎怎敢置喙,只是沈氏体弱多病,又粗枝大叶,恐怕侍奉不周,反倒给母妃添乱。」
说罢便一个劲地朝沈宜秋使眼色,他都已经替她搭好了梯子,她只需顺着下来便是。
可沈宜秋却浑似听不懂,也不看他,却对郭贤妃道:「殿下所言极是,妾粗手笨脚,承蒙贤妃娘娘不弃。」
郭贤妃心下得意,还算这沈氏有几分眼色,知道讨好她这个婆母,她也缓颊道:「太子妃亲自侍奉汤药,我只有惶恐荣幸的份,岂敢嫌弃。」
两人一递一说,俨然是一对孝慈和睦的姑媳,尉迟越白般暗示,沈宜秋只作不知,他也不能强行将她绑走。
他早已看出来了,沈宜秋是真的想留下替贤妃侍疾。
要说沈宜秋心甘情愿侍奉他生母,他便是再自欺欺人也不会信——这辈子她满心满眼只有宁彦昭,连他这个夫君都不愿奉承,怎会愿意服侍他生母?
多半是为了宋氏和王氏着想。
尉迟越嘴里发苦,在太子妃心里,两个良娣的分量怕是比他这夫君还重些。
就在这时,那长相似鱼的宫人捧了一碗药汤进来,沈宜秋挽起袖子,接过药碗道:「我来。」
那宫人顿时眉花眼笑:「有劳太子妃娘娘。」高高在上的世家女、金尊玉贵的太子妃,到了他们贤妃娘娘跟前,还不得伏低做小,同他们这些宫婢一样端汤喂药?
尉迟越看在眼里,隐忍不发,这宫人名唤余珠儿,是郭贤妃乳母的女儿,仗着这层关系成了贤妃的左膀右臂,最喜为主人出谋划策,撺掇她如惹是生非。
昨日拿抄错的经书做文章,多半就是此人的主意——尉迟越了解自己生母,凭她自己是想不出这等计策的。
他昨晚便打定主意要将这妇人逐出宫去,也给贤妃一个教训,可眼下沈宜秋要留下,倒是不便即刻发落,否则生母定要迁怒于她。
尉迟越看着沈宜秋谦卑恭谨地侍奉生母喝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身道:「那太子妃便在此陪伴母妃,若有什么事,遣内侍来传话。」
说罢向郭贤妃行了个礼,辞出飞霜殿。
尉迟越前脚走,沈宜秋一改方才殷勤恭顺的模样,柳眉一蹙,满脸寒霜,冷冷问道:「此药是谁煎的?」
郭贤妃叫她这变脸的功夫惊了一下,一时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恼怒道:「这药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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