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2段
女官横眉道:「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圣人当年也真是……都说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孩儿……」
「不毒能手刃同胞兄长?」张皇后冷笑道,随即挥挥手:「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他如今也只能在华清宫醉生梦死,旧账这辈子算不清楚了。」
顿了顿又叮嘱道:「这些旧事切不可叫三郎知晓,毕竟是他阿耶,他知道了恐怕不好受。」
女官道:「是,奴婢知道轻重。」
张皇后沉默片刻又道:「说起来,今日听吴家阿姊说起,与何九娘订亲的那位祁公子,这程子病得越发厉害,恐怕延捱不了几日。」
女官撇撇嘴:「不是说婚期定在今岁秋天么?眼看着快入冬了,怎么不见她过门。」
张皇后道:「你别这么说,这倒也怪不得何家,这光景,任谁都舍不得自家女儿嫁过去。」
女官只得道:「娘子宅心仁厚。只是飞霜殿那位太也不讲究,外甥女自小与人订了亲,还成日召她入宫,叫她与殿下相见,年幼时便罢了,都及笄了还不知道防闲,这瓜田李下的……」
「我也知道贤妃打的什么主意,」张皇后一笑,随即摇摇头,「她这外甥女心眼可比她多多了,她还真以为人家甘心当她马前卒呢……」
正说着,方才去飞霜殿的黄门回来了。
张皇后打住话头问他:「陶奉御替贤妃诊过脉了?如何?」
黄门道:「回禀娘子,陶奉御诊过脉,贤妃娘娘的确罹患风疾,先前林奉御写的药方全不对症。」
「果然如此,多亏太子妃明察秋毫,」张皇后道,「传我口谕,林奉御身为医官疏忽职守,未能尽责,着停职查办,待殿中监查清始末,再行黜陟。」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对身旁女官道:「阿婉,劳你去一趟飞霜殿,替我慰问贤妃。」
女官含笑应是,皇后叫她去飞霜殿,分明是要自己替她瞧好戏,一会儿回来好详细说与她听。
飞霜殿中,郭贤妃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声低泣,宫人余珠儿跪在床前,时不时拿起帕子替她拭泪。
而沈宜秋则在屏风外,看着陶奉御写风疾药方。
待老医官写完最后一味药,沈宜秋道:「有一事请教奉御。」
陶奉御忙道:「不敢当,娘娘请指教。」
沈宜秋道:「重慈所服的风疾方中,似有一味黄连,奉御所写的方子里却少了此药,不知何故?」
陶奉御一乐,他这方子里自不必加黄连,但还是捋须道:「不想娘娘精通医理,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效,对风疾亦有极佳疗效,是仆疏忽了。」一边说一边把黄连写上。
老医官对贤妃的便宜病早有耳闻,他平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装病折腾医官的宫妃,既然皇后和太子妃有意叫她吃点苦头,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沈宜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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