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2段
郭贤妃彼时还未入宫,是个待字闺中的妙龄女郎,与长安城中不计其数的少女一样,将风华绝代的沈家三郎当成了春闺梦里人。
这么一个人,最后竟鬼迷心窍娶了个画师的女儿,便是如今想来,郭贤妃依旧有些意难平。
她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外甥女,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可惜你这孩子心实,随了我和你阿娘,学不来那些妖媚蛊冶的手段,可不就吃了亏?」
何婉蕙垂下眼帘:「只要表兄顺意,阿蕙便心满意足了。」
郭贤妃按了按她的胳膊:「你别担心,三郎与你的情分摆在那儿呢,只要进了宫,没人能越得过你去。」
何婉蕙羞得垂下头,露出的一截粉颈也泛出了薄红。
她嗫嚅道:「姨母休要拿阿蕙逗乐,阿蕙身不由己……」
郭贤妃乜了她一眼:「要我说那祁家也真不厚道,祁十二都那副光景了,还拖着人家好好的小娘子不放,也怪你祖父迂阔,他们先不仁,你们又何必守义?」
何婉蕙轻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是打小订下的亲事,祁家不提,祖父和阿耶也不便说什么,他们心里也是疼阿蕙的。且祁公子待阿蕙那么好,如今他缠绵病榻,也着实可怜……」
郭贤妃不免有些动容:「你这孩子,总是替旁人着想,那祁小郎若是真对你有情,便该替你想想,若是你嫁过去他便撒手人寰,叫你如何是好?」
何婉蕙忙道:「姨母疼阿蕙,阿蕙心里明白,但若是祁家不提,这婚是断断退不得的。」
郭贤妃见说不动她,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姻缘天定,只看你们有没有缘分了。」
何婉蕙站起身道:「阿蕙伺候姨母用汤药。」
尉迟越经过大半夜的一场奔波,风寒越发重了,虽然半夜喝了一副汤药,睡到早上身上仍旧滚烫。
他一开始还想强撑着起床去太极宫理政,刚坐起,还没来得及下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只得又躺了回去。
再看看身边睡得人事不省的太子妃,他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沈宜秋惯会逞强,等她醒来,还是传医官来看一看,他才放心。
他迷迷糊糊思忖着,不觉又睡了过去,再醒时已是一个多时辰后,睁眼一看,沈宜秋却已经起来了,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卷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尉迟越轻轻咳了一声,沈宜秋察觉他醒了,便即放下书,问他道:「殿下好些了么?」
尉迟越点点头:「你呢?胃还疼么?」
沈宜秋道:「谢殿下垂问,妾并无不适。」
尉迟越见她脸上已恢复了几分血色,略微放心,不过还是叫黄门去传医官,直到从医官嘴里听到太子妃无恙,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
医官又替太子诊视,一把脉,不由皱起眉:「殿下的风寒似有加重的迹象,需卧床静养,切不可操劳,以免病气入肺经与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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