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2段
尉迟越轻轻拍了拍它脑袋,板起脸:「不可恃宠而骄。」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传来沈宜秋的声音:「殿下安置了么?」
尉迟越心头一凛,待要命人将狗抱出去,门口的湘帘已经动起来。
情急之下,尉迟越只能将日将军往袍襟里一塞。
尉迟越把日将军塞进袍襟里,小猎犬立即挣扎着要往外钻。他低头一看,怀里鼓鼓囊囊一团动来动去,哪里遮掩得住。
眼看着宫人要打帘,尉迟越急中生智,一个箭步蹿到帐幄中,抱着狗儿和衣往床上一躺,想一想,又跳起来灭了帐边的铜灯,然后躺了回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和狗同床共榻,太阳穴突突直跳,鸡皮疙瘩一层叠着一层,但事急从权,也只好忍耐,反正这身衣袍连带着席簟床褥衾枕都不能要了。
好在他方才为了教导日将军,屏退了宫人和内侍,此时殿中只有一人一犬,否则叫下人看见,太子殿下的颜面不知该往哪儿搁。
沈宜秋隔着帘栊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走进殿中,却不见尉迟越,不由诧异:「殿下?」
帐幄里传来一声轻哼。
沈宜秋走到帐前,只见男人面朝床里和衣而卧,连发冠都没摘,四下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古怪,沈宜秋试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头:「殿下?」
尉迟越含糊道:」孤……孤有些醉了……「
沈宜秋越发狐疑,她只见过真醉的人坚称自己没醉,从未见过急着认醉的,况且太子若是醉酒,怎么会没有宫人、内侍在旁伺候?
尉迟越显然有事瞒着她,不过她也无意窥探太子的秘密,甚至不曾往帐中多瞧一眼,不过若是帐中有别人在,黄门方才也不会让她顺畅无阻地进来了。
她想了想道:「妾伺候殿下更衣?」
尉迟忙将脖子转过些:「不必了,孤一身酒气,难闻得很,孤叫黄门来伺候即可,太子妃请回吧。」身子却不动,仍旧朝里侧躺着。
说罢发觉自己口齿清晰,言语又有条理,实在不像醉酒得样子,忙找补道:「孤的酒已醒得差不多了,你先回承恩殿,孤沐浴后便过来。」
沈宜秋道:「殿下若是不适,便在长寿院安置吧。妾只是来向殿下道谢……」
尉迟越感到怀中的小猎犬开始扭动起来,他生怕狗儿吠叫,只盼着太子妃快点走:「太子妃不必多礼,孤不过是随便选了一样,你喜欢便好。」
太子一向是这样,便是费劲心机也要装出举重若轻的模样,她外祖留下的手迹寥寥无几,而东宫的库藏浩如烟海,哪会那么碰巧,正好选中这一件。
沈宜秋抿唇一笑:「这份贺礼于妾而言珍贵无比,妾不胜感激。」
尉迟越欲哭无泪,太子妃平日惜字如金,要她与自己多说几句话都不可得,眼下他只求她快走,她却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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