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2段
沈宜秋行过礼,将他延入殿内。
这时已近二更天,两人酬酢了一日,都已十分疲惫,尤其是太子,更是心力交瘁。
但尉迟越还是命黄门将带来的酒肴摆上,对沈宜秋道:「我还未贺你生辰。」
沈宜秋便要捧壶斟酒,尉迟越却先一步执起酒壶道:「我来。」
便即斟满两杯酒,端起酒杯,想说两句祝语,对上她烛光中盈盈如水的眼睛,却忽然忘言。
沈宜秋莞尔一笑:「妾满饮此杯,愿殿下身体康健,长乐无极。」说罢仰头将满杯酒一饮而尽。
尉迟越失笑:「该是我贺你,怎么反倒叫你敬我。」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端起酒杯:「惟愿沈氏宜秋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沈宜秋眼波微微一动,垂下眼帘道:「妾多谢殿下。」
尉迟越不让沈宜秋多喝,自己却连饮了三杯。
饮罢酒,命宫人撤了酒案,两人洗漱完毕,宽衣解带,躺在床上。
尉迟越多日未与沈宜秋同床共枕,一躺下便不自觉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久违的温软让他几乎要嗟叹。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方才抱过狗,虽然搓洗了无数遍又换了衣裳,可心里仍有芥蒂。
他正打算放开沈宜秋,忽觉腰上一紧,却是沈宜秋回抱了他一下。
尉迟越呼吸一窒,心脏怦怦直跳,顿时把狗抛到了脑后,将怀里的人紧紧搂住。他们同床共枕已有一段时日,这还是沈宜秋第一次回抱他,虽然只是轻拢拢的一下,却几乎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沈宜秋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声,轻声道:「多谢殿下。」
尉迟越未料这份贺礼能叫她如此开心,她外祖的画作虽不多,宫中却也有几件。
正纳闷,便听她接着道:「那屏风里有两幅是家慈的手迹,妾已有十多年不曾见过,托赖殿下……」
尉迟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其中两幅的笔法与其它十六幅不尽相同,似非出自同一人的手笔,不想却是歪打正着,他忙道:「孤并不知晓……」
沈宜秋当然知道,太子便是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不可能猜到其中混着她母亲的手迹,但他虽是无心,她却受了恩惠,不可不承他的情。
「即便如此,妾还是要谢谢殿下。」她道。
尉迟越又觉不对,既然沈夫人擅画,又怎么会没有手迹留下,沈宜秋似乎能看见他心中所想,便即解释道:「家严家慈过身后,妾随家人从灵州回长安,家慈的画作在途中佚失了。」
尉迟越愕然:「怎会佚失?孤着人沿途去寻访……」
话音未落,他已经明白过来,佚失是假,多半是被沈家人毁弃了。
沈宜秋果然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时隔多年,再去找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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