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段
贾八连连称是:「还是阿兄想得周到。」
两人正交头接耳,忽听帘内太子道:「贾七,贾八,可在外头?」
两人心里有鬼,悚然一惊,稳了稳心神,急趋入内:「殿下唤仆等何事?」一边偷觑尉迟越脸色,见他嘴角微弯,眉头松弛,连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心下稍安。
尉迟越捻了捻手中笔管:「这几日你们可曾留意着沈……咳咳,沈府?」
贾七连忙将沈七娘的近况禀报了一遍,只略去两家议亲之事。
尉迟越听说沈宜秋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里舒坦了些许。
他屈指在一份奏折上点了点,对贾七道:「你去备车马,天一亮孤便要入宫。」
吩咐完毕,他撂下笔,起身往寝堂踱去。
他这几日却是一叶障目了。
沈氏这一世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一时叫小白脸迷惑也不足为奇。
她上辈子对他一往情深,又以身相殉,他自不能求全责备,为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苛责于她。
不曾见过皎月的光辉,才会叫星辰的微芒迷了眼。
只消让沈氏见上自己一眼,她就会知道,什么十一郎、十二郎、十三四五六七郎,全都是浮云。
至于怎么见,他心里已有了章程。
要与沈宜秋见上面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怎么容易。
沈七娘是大家闺秀,家中规矩重,无事不会出门冶游。
沈家虽不是铜墙铁壁,但人多眼杂,要避人耳目却也不易。
即便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沈府,又如何对沈氏解释?
恐怕她不是将他当作疯子,就是将他视为登徒子。
再说即便他们前世是夫妻,潜入小娘子闺房中也非君子所为。
尉迟越略假思索便知此路不通,他不能找上门去,便只有想法子让沈宜秋出门。
让张皇后出面召沈宜秋入宫觐见最是稳妥,可嫡母必定会问因由,他不能将重生之事合盘托出,实在难以解释。
后世史书称崇安帝足智多谋,这点小事自难不倒他。
一封河西来的捷报令他灵机一动。
当年吐蕃大举寇边,河西节度使耿勇率兵弃城而逃,凉州失守。
沈宜秋的父亲沈景玄时任灵州刺史,果断发兵援救,与军民浴血死守,在粮草匮乏、无险可守的情况下,奇迹般地支撑了整整两个月,一直等到援军到来,自己却死在最后一役中。
当初尉迟越尚年幼,朝中一干老臣惧怕河西节度使耿勇拥重兵而反,不曾立即清算,对沈家虽有抚恤,与沈景玄的不世之功却极不相称。
后来耿勇被夺职问罪,沈景玄却至今没有得到应有的嘉赏。<难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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