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2段
皇后又提了两人,都是为良娣绰绰有余,当正妃却总缺了些什么,似乎不足以母仪天下。
尉迟越本以为嫡母第一个便会提沈宜秋,谁知她浑似忘了这个人,不由诧异。
张皇后见他有些魂不守舍,清了清嗓子问道:「三郎怎么想?我反复思量,也只有从这三人中选一位了。」
这就完了?不是还有沈氏么?尉迟越狐疑地看着嫡母,莫非是那日她窥见了自己的心思,故意引他自己说出来?多半是如此了,嫡母一向是有些促狭的。
都到了这一步,明知道会让张皇后在心里看笑话,也只得就范了。
尉迟越抿了一口茶,指尖轻敲两下杯壁,放下杯盏,状似不经意地道:「那日在母后宫中所见那位沈氏女公子,倒是气度闲雅,颇为稳重。」
张皇后满脸遗憾,扼腕道:「我也觉沈家七娘子甚好,只可惜她已许了人家。」
这平平淡淡的几个字,落在尉迟越耳中,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
沈氏许了人家?这不可能!
他纵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听说自己发妻与别人订亲,不免也露出了错愕之色。
张皇后将儿子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失笑:「三郎缘何如此惊愕?七娘这般品貌,自然是百家争求,许了人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尉迟越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平复心绪,露出洒脱的微笑:「母后所言甚是。儿子非是惊愕,不过略有几分诧异罢了。」
他镇定自若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忽觉一股咸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掌茶的宫人惊呼一声;「太子殿下,这是盐碗!奴婢死罪……」一边告罪,一边叩头如捣蒜,心里暗暗叫冤。
皇后喝茶不喜欢加盐,太子却是每饮茶必要放盐,且他舌头刁钻,宫人调的味道不是嫌太淡便是嫌太咸,因而每次奉茶,宫人都会在他食案上放一碗浓盐水,供他自行取用。
这是经年来的习惯,哪知道今日太子殿下怎么了,竟把盐碗当了茶杯,分明一个葵口,一个平口,器型大小都不一样!
尉迟越硬是将那口盐水咽下,咸涩的味道令他灵魂激荡,他愣是没有皱一皱眉,镇定自若道:「不必大惊小怪,孤只是觉得口里有些淡。」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若无其事地端起碗,又抿了一小口,这才撂下盐碗:「不知沈氏与哪家结亲?」
他不说沈七娘而说沈氏,便是关心世家联姻之事,师出有名,非常得体。
张皇后简直有些不忍心看,太子样样都好,就是不知为何,从小死要面子,都这样了还在装。
尉迟越两口盐水灌下去,倒是被激得灵醒了些。嫡母身在深宫中,弄错了也未可知。说不定是以讹传讹,他们沈家姊妹众多,说亲的或许是旁人。
张皇后道:「是宁家二房的十一公子。」
她这句话却叫他如坠冰窟,刚燃起的一星希望就如火星遇水,得口里有些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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