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缱绻幽火（1）第2/2段
却见屋中走出一名俊美少年，折扇轻摇，笑道：“凌大哥，便饶了他们吧。”</P>
凌钦霜冷哼一声，并不说话。</P>
戚老三忙道：“小人们瞎了狗眼，得罪好汉爷爷，万望恕罪。”</P>
凌钦霜怒道：“你等欺软怕硬，留之何益？”抡拳还要再打。婉晴拦道：“何苦赶尽杀绝。”凌钦霜道：“将讹诈的银两都还与掌柜！”</P>
四役只得怀里取出银子，都交在凌钦霜手里。凌钦霜便下楼将银两都付与老掌柜。</P>
老掌柜道：“二位客官，这银子是四位官爷哥哥的，乃是小人自行情愿孝敬，非是官爷哥哥相迫，小人又怎能要？”</P>
凌钦霜见他年过六旬，却一口一个“官爷哥哥”，便道：“老人家尽管拿去，莫要怕他。”老掌柜却哪里肯依。</P>
凌钦霜见他恐惧至斯，便向四役喝道：“你等日后若敢来找麻烦，小心狗命！”四役连称不敢。</P>
凌钦霜道：“快去叫孟仙游来！”四役听他饶命，未及欢喜，但听他竟直斥知府之名，一时又惊又恐。戚老三道：“孟大人素不见客……”凌钦霜一拍栏杆，截口喝道：“少废话，他若不来，你四个也没命！”四役哪里敢应，飞也似的去了。</P>
霜晴二人下楼，将银子硬塞给老掌柜，又要了壶酒，自在堂中斟酌。婉晴笑道：“你那架势，倒有几分钦差之威。”凌钦霜连尽三杯，道：“看到这等恶人，我便有气！”婉晴微笑呷了口酒，忽唤了小二过来，道：“你这酒里兑了恁多水，也能卖钱么？”小二只在旁唉声叹气。婉晴叹道：“茶中兑酒，酒中兑水。唉，这世道，恁地混沌。”忽见那老掌柜捧着银子近前笑道：“二位客官，只叹年灾月厄，天岁不齐，让老儿遭了这场横事。小店利寡，经不起风浪。倾囊破财无妨，只求二位客官……”欲言又止。</P>
婉晴知他这话已是逐客之意，方要开口，却听门外一阵喧哗，数十条大汉蜂拥而入。</P>
一黑衣虬髯大汉粗声道：“好酒好菜都上来！误了爷爷大事，把你脑袋拧下来！”老掌柜见了，叫苦不迭，却没奈何，只得叫小二上酒，自转到去了。</P>
凌钦霜见这伙人口音混杂，却大都黑衣结束，胸绣银龙，心中一动：“是银龙门的人，莫非便是太湖水匪？”二人互视一眼，闷声喝酒。</P>
堂中杯盏之声，哄笑之声大作，几乎掀掉屋顶。却听角落一名少年汉子愤愤道：“咱们初来乍到，便碰上如此硬爪，折了几十个兄弟，却屁也没捞着，恁地晦气！”</P>
这少年却是寻常农人打扮，甚是褴褛，同桌几人一扮装束，闻言默不作声，只自低头喝酒。忽见那虬髯大汉站起身来，冷冷道：“小子，不是晦气，是你废物！”</P>
那少年饮酒正酣，也不抬头，呸道：“休要空口白话。你若去了，人家吐口唾沫便把你淹死！”</P>
那大汉蓦地暴窜上前，揪起那汉喝道：“撮鸟，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P>
那少年见得这汉，登时脸如死灰，颤声道：“小人该死……”</P>
那大汉道：“妈的，你这撮鸟，还道这是你家么？想不想混了？”一把将他丢出门去，骂道：“掌门亲封‘废物’二字，那是莫大荣宠，我倒求之不得呢。”</P>
早有人随声附和道：“人家船既镀金，你们反放火去烧，说他‘废物’，倒还抬举了。” 众匪纷纷笑道：“快快滚回去种鸟田吧！”少年同桌几人垂头不语，想来这几人本是农夫，却不知何故入伙了银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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