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生死豪赌（5）第2/2段
船头一时寂然，唯余水浪波波之声。枯立半晌，方白玉缓缓道：“甘老以为，龙归之言可信么？”</P>
甘思远道：“可信。”</P>
方白玉道：“何以见得？”</P>
甘思远道：“凭心。”</P>
方白玉望他一眼，不置可否，转头道：“陆军师以为呢？”</P>
陆太虚道：“断不可信！”</P>
方白玉道：“何以见得？”</P>
陆太虚道：“因势。”</P>
甘陆二人互视一眼，目光相交一瞬，似有千言万语。</P>
方白玉眼望二人，缓缓道：“此贼深谙天道，杀伐决断，冷血无情，且文韬武略，均堪绝顶，实是劲敌。便至眼下，本座尚不知他定此赌约之意。”</P>
简清喝道：“便会废话连篇！一年之后，洒家定叫他命丧皇城！”</P>
方白玉忽向凌钦霜跪倒，说道：“方白玉谨代明教上下，叩谢凌大侠救命之恩！”</P>
凌钦霜登时慌了手脚，忙自跪下，连称“不敢”。</P>
方白玉扶他起身，叹道：“方某此无能，实该退位让贤了。这明教教主的重任，今便让予凌大侠。”</P>
凌钦霜惊得呆了，摆手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P>
方白玉道：“当日若非贤弟救我一命，义军何有今日之众？后蒙高义，多番相助，今更拼死力挽狂澜，你方是明教之恩主，若不由你来承当教主之位，更有何人担负得起？”</P>
凌钦霜闻言惶急更甚，内息一岔，登时昏了过去。</P>
醒来时已身在厢房。他静养一日，内息渐渐重转百骸。方白玉、甘思远、陆太虚等人轮番前来探视，见他精神渐好，都极欣慰。</P>
第四日清晨，凌钦霜方欲坐起，哪知但觉浑身乏力，默察半晌，却感体内空荡荡地，似乎五脏六腑全都不知去向，肌肤血液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P>
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连两日，非但内息全无，饮食起居亦难自理。蓦然之间，他想起慕容云卿临终所言：“我将毕生功力传于你，当可克制化气术一时，却非根治之法。另你不会阴阳转生之法，如若真气耗尽，便成废人……”心念及此，登时如入冰窖。</P>
这一晚，方白玉、陆太虚、简清又来探病。方白玉问道：“你这几天觉得怎样？”</P>
凌钦霜心如死灰，但怕他们挂怀，便道：“好得多了。”却是说得有气无力。</P>
方白玉道：“看你气色不好，可要请位良医诊治一下？”</P>
凌钦霜自知内力尽丧，非金石可医，只道不必。略问寒暖，方白玉便又请他为明教之主。凌钦霜本无此心，此刻又是这般模样，哪里肯依，道：“圣公再提此事，在下情愿就死。”</P>
方白玉便作罢。却听陆太虚道：“圣公，明教二王新殁，五大法王二席尚虚，不知……”</P>
方白玉微微皱眉，凌钦霜早接口道：“在下年轻识浅，无德无能，何敢当此重任？”</P>
简清喝道：“放屁，你无德无能，洒家岂不是狗屁？法王之首，非你莫属。”简清本是五法王之首，向来眼空无物，睥睨群王，此刻竟甘心让位，殊为不易。</P>
方白玉见说，便道：“不错，凌兄弟义薄云天，多次相助我教，你若坚执不肯，众兄弟那里如何交待？”</P>
凌钦霜只是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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