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段
承钰觉得有股温温热热的东西从鼻子里蜿蜒流下来,她还以为是鼻涕,赶忙抽了绢子擦了擦,就看到雪白的绢子上留下一道触目的血红色,又感觉那股温热的血源源不断在往外涌,才醒悟过来是流血了。
「怎么都撞出血了?」大孙氏慌了,打了旁边的儿子一下,使了不小的劲儿,嗔道,「看你干的好事!」
「钰姐儿只管捂着,咱们快回去躺下。」大孙氏把着承钰小小的肩膀,要护着她往回走,陆玉武却道:「娘,不能躺下。承钰,你把鼻翼那儿按着别松开。」
军中动动拳脚,受伤流血是难免的,所以他知道止血的法子,躺下只会让血往喉咙流,那股甜腥味儿尝起来可不好受。
见承钰把一根水葱似细长的手指搭在鼻翼边上,水汪汪的眼睛犹疑地望着自己,又看她那块白绢子都被浸红了,陆玉武走过去就把自己两根指头按在了她的手指上。
冷玉一般的触觉,光滑,冰凉,莹润,但只那么一瞬间,承钰在相触的下一刻立马把自己的手指收了回去,剩下他的还按在鼻翼两边。
「别动,一会儿就好。」他忽然紧张起来,认真得紧张。若是对他自己,按多大的力气很随意,只要止住血就好,但这是承钰啊。把弓拉满的力气肯定不能使,一拳头捶在别人脸上的力气更不能,可是力度太轻也不行。
他忽然觉得手不是自己的,因为他竟然不能决定到底该使多大的力度。承钰感觉鼻子两边的手指很温暖,按着的地方忽轻忽重,似乎难以难捏,他的衣袖拂在两边,袖笼里钻出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儿,和二表哥的松香不同,沉香似乎更淡一些。
感觉那股温热没再往外涌了,她说了声:「玉武哥哥,我好了。」
「好了吗?」陆玉武抬抬眉,柔声问道,等她拿下绢子,他看到除了人中那儿有淡红色的血印子,已经没有血再流出来时,才缓缓地松了手。
明明不敢使太大的劲儿,但他怎么有种举了千斤的感觉,月洞门前微风阵阵,他感觉额头处一片清凉,竟是出了不少汗。
「真的没流了。」大孙氏笑道,露出细白的牙齿,一只手搂住承钰,道,「咱们快回去洗把脸,你玉武哥哥撞了你,待会我得好好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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