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段
两人虽名义上是夫妻,却连亲近的行为都无,以前唐瑛总觉得他是尊重她,后来见过他掐着另外一个女子的腰重重的吻她,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的样子,便知道了原因。
他不过是心有所属,不愿意与她亲近罢了。
元阆站在她床前良久,许久之后,他转身出门,吩咐阿莲:「替她收拾干净,忠烈之后,理应有个体体面面的葬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对元阆并无执念,最后的时刻只盼着能够离开二皇子府,听到他这话只觉得好笑,便蹲在床头看阿莲替她擦洗梳妆。
阿莲沉默寡言,连个帮忙的人手都没有,她专心擦洗着唐瑛的身体,好像面对的不是前任主子的遗体,而是二皇子书房博古架上的稀世珍宝,让唐瑛看的十分无趣,便时不时飘出去外面看看。
寿衣棺椁是早就备下的,连陪葬的都是贵重之物。又有二皇子府的管事前往各府报丧,全府挂白,准备迎接唁客。
二皇子把自己关进书房,对外只称「伤心过度、卧床不起」,唐瑛却不信,穿过重重院落去前院书房一探究竟,却发现二皇子正与幕僚密谋扳倒太子。
唐瑛坐在书桌上,凑近了细瞧元阆的眉毛鼻子眼睛,甚至还对着他的睫毛吹了一口气,喃喃感叹:「果然男色误人,近看也难挑出瑕疵,我死的还真是不冤!」
二皇子眼睛有点痒,便忍不住揉了两下,总觉得好像有人注视着他,或者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可是侧耳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与幕僚议事。
唐瑛见他居然有反应,便不时揪揪他的耳朵,戳戳他的眼睛,扯扯他的头发,见他紧皱着眉头的模样竟然十分赏心悦目,不由想起那句话:「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她自小长在边关,父兄身边都是粗疏旷达的儿郎,脸部的线条都被边关的风沙吹的粗砺刚硬,与养尊处优的皇子有着云泥之别,她当初被二皇子一路护持着进京,嘘寒问暖,温柔体贴,便如苦海中抱住浮木的求生者一般,不问缘由的靠了上去。
说到底还是自己蠢,怨不得旁人。
唐瑛也试着离开二皇子府,但是奇怪的很,王府周围似乎被下了禁制,她试过好多次都没办法离开,只要暂且留下来,在府里飘来荡去,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入棺,也亲眼看着府里的人跪在灵堂假哭,就连元阆的「伤心欲绝」也是假的。
她觉得自己做人尤其失败,死后竟然连个真心诚意怀念她的人都没有,更是对二皇子府无一丝留恋之意,只盼着早早离开。
元阆自她死后,连日通宵与幕僚议事,仪容不整,形容憔悴,倒是十分符合丧妻鳏夫的形象,等到唁客临门,他简衣素服踉跄奔如苦海中抱住浮木的求生者一般,不问缘由的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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