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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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早怕了他,他们之间不会走到这一步。

  宋隐儿抬头看他铜铸般的刚硬脸庞——

  拓跋司功一跃而上马匹,面无表情地睨看了她一眼后,马缰一拉,扬长而去。

  宋隐儿看着他消失在沙漠的另一端,震惊得没有法子移动。

  他……他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只因她说他没有人性?

  冷风砂砾迎面吹来,她抱住双臂,两行清泪在瞬间滑下眼眶。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待她最无情的人,却全都是男人。

  宋隐儿的眼泪没有流太久,因为她想起需要她照顾的娘,她娘已经够苦命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守着她娘到最后一刻。

  宋隐儿强迫自己起身,一步一步地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沙漠里前进着……

  一个时辰后,骑马而来的宋伦,找到了被冻得四肢僵硬,双足已经磨破皮渗出血丝的宋隐儿。

  他将她抱上马匹,见她神色坚定,只说希望能尽快回到母亲身边;至于其他的事,她一句话也没有问。

  如果拓跋司功以为宋隐儿会因为环境不佳而回头乞求他,那么他是大错特错了。

  对宋隐儿而言,她从小和仆佣们一起长大,吃的最多就是一个「苦」字!

  况且,这座雄伟如同皇室一般的拓跋府里,下人每日都有三餐可吃,待遇较之她之前在宋家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西夏气候酷寒,每下一场雪,便要严寒几分之外,这样的日子,她是过得下去的。

  只是,她吃得了苦,她娘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

  宋隐儿不愿相信拓跋司功所说的话,只是她也没法子找大夫来证实。她手边有的一些银两,早在她跟了拓跋司功回到西夏时,便请他差人送去给李玉娘了。

  她考虑过卖掉拓跋司功送给她的狐白裘,但是她不知道有谁敢带着她出去贩卖。这半个多月来,除了宋伦之外,所有人见着她,都像见了疫病一般。

  拓跋司功就更不用提了,他对她,是真的狠下心不闻不问了。

  事实上,宋隐儿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想到他,因为她该做的事情多不胜数。

  府里的仆人认定她是得罪首领的罪人,所做食物也必然不洁净,是故她虽空有一身手艺,却不被允许参与灶房的膳食制作。

  他们交给她做的,都是灶房基本的粗重工作——劈柴生火、提水洗米、磨麦打浆……

  宋隐儿的肌肤因为严寒而冻伤,整张脸颊、手掌全都红肿发痛;但只要它们不要痛到让她睡不着,那她就可以忍。

  「娘,你多少喝点粥吧!」这一日,宋隐儿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溜回房里,看看她娘的状况。

  「我多吃些你爹给的药就好了。」秦秋莲躲在先前拓跋司功送给她的狐裘里,全身不停颤抖着。

  「娘,爹说那药一天吃上三回即可。」宋隐儿香气拓跋司功的话,不由得出声阻止。「况且,你只吃药不吃饭,身体怎么回好?今儿个外头出了一点太阳,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宋隐儿笑着扶起她娘。

  秦秋莲不理她,几回伸手想拿药,宋隐儿不愿意。

  「药拿来!」平时懦弱的秦秋莲因为拿不到药而大动肝火,怒瞪着女儿。

  「你喝几口粥,我就把药拿给你。」宋隐儿舀了一勺说道。

  「我的头疼、胸口痛,全身都难过,你这个不孝女……」秦秋莲哀叫哭喊着推开宋隐儿的手。

  「啊!」粥食整碗撒倒在宋隐儿手臂上。

  宋隐儿看着脏污的衣衫,只能庆幸,这粥早已冷凉,否则她身上怕不再多几个伤口吗?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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