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2段
五分钟后,那盆让她鼻子过敏的百合花,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她一手掼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那个不知道哪里惹她不顺眼的秀美被点名打扫,跪在铺着高级地毯的客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收拾残局。
尹棠璿再次皱眉,就像打了无数个死结,久久无法舒展开来。
「把花拿走就好,何必这样?」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容忍这种会让我不舒服的东西?我没砸在拿来的人的脸上,或是开除谁,就已经很客气了。」她觉得自己宽容又大量。
目光微愠的瞅着她,难掩不悦的对她说了重话,「你该学会收敛你的骄纵。」
「然后像你一样戴着克己复礼的假面具吗?」她尖锐的反击。
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脑神经随时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断裂,不过幸好没有,毕竟被余蓓妮气死,传出去实在太丢脸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妮子绝对是老天派来考验他良好修养的小魔鬼。
尹棠璿瞅着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心里的火势被控制住,冷肃的脸宠才扬起一抹违和的笑——
「你在激怒我。」挂在五个字后的不是问号,而是个笃定的句号。
「对,我是。你如果不高兴,大可以跟我父亲表态,说这段婚姻无法继续,必须赶快离婚,省得我的所作所为让你看不顺眼。」她张扬而挑衅地说。
又是离婚,这两个字都快变成她的口头禅兼注册商标了。
可惜,他尹棠璿向来不会盲从。
三天前,他发现了一个关于她的秘密,其实也称不上是秘密,只是结婚以来,她从来没跟他提过。
那天,他和张大卫去病房探望完一位在集团内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老董事,经过医院的露天花园时,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余蓓妮——
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在暖阳的照拂下,看起来就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向来没把眼睛摆在额头下方的她,陪伴着一名被安放在轮椅上的植物人,她为那个女人拉妥身上的毛毯,替她围好围巾,还不时的帮她揉揉手,摸摸她的脸,举动极为温柔体贴。
当他知道那个女人的身分后,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浑身娇气、张牙舞爪的大小姐,会愿意屈从安排,接受这桩令她没啥好感的联姻。
轮椅上那个任人摆布的女人,就是她隐藏在傲慢之下的脆弱,是那种一出手,就会让她毙命的大死穴。
所以,当她寻衅要逼他主动提出离婚,他仅仅扬起一抹轻哂,然后用轻柔低荡的嗓音,这样回覆她——
「你这么想离,怎么不自己去跟你父亲说?我以为发球权早就握在你手上了,不是吗?」伴着好整以暇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果不其然,她脸色大变。「你——」小手捏得死紧。
可恶的尹棠璿!她何尝不想离婚,打从结婚的那天起,她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跟他离婚,可偏偏那个冠着父亲名号的男人,一手压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弱点——妈妈,非要把她丢入这段荒谬的婚姻里,她能怎么办?
要是她去说会有用,她当初连嫁都不用嫁!他这不摆明在看她笑话吗?
「这年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没人格还是没尊严?为了得到我父亲的援助,你还真是委曲求全。」极尽嘲讽之能事。
不以为意的莞尔一笑。确实是如此,而且,大多时候,他还都让自己的人格跟尊严一起结伴放假去。
「到口么不自己去跟你父亲说?我以为发球权早就握在你手上了,不是吗?」伴着好整以暇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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