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1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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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秦氏撇嘴,「可不是吗?」什么都没有也敢嫁,不就是个笑话,管她呢,反正笑话是她又不是自己。

  「新娘子,该下轿了。」一个粗使婆子喊了声。

  花轿里伸出一只手来,简婆子得了苏秦氏一眼,连忙去扶。

  简婆子扶着儿金金跨进门槛,默默无声的穿过后堂,又走过长长的墙门,才到一处偏院,简婆子的脚步有些快,也没什么照拂新娘子,好在儿金金虽然头上盖着盖头,神识却能看见所有的东西,该转弯的地方,凸起的石砖块,她如履平地。

  简婆子暗暗啧了声,这不是得了太太交代,要难一难新妇吗?哪知这新娘子倒是挺机灵的。

  她们到了一处极小的小院,屋檐下挂着斗笠和蓑衣,一明一暗两间房,后头推出去有个低矮的棚子。

  进了屋,一张简陋的四方桌,桌面凹凸不平,显然用了不少年头,一张条凳,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东边的小门进去是另外一间屋子,房中有淡淡的药味,火炕上两个堆叠的木箱子,西窗下一张书桌,书桌上摞着几本书,还有一支秃笔半块墨条,却收拾的整整齐齐,两层书架上都是起了毛边的书,可见物主经常翻阅,儿金金用神识一眼扫过去,经史子集还有琴谱诗册,那炕上没声没息的躺了个人,破旧的枕头边也是书。

  这屋子里最贵重的什物大概就是这些书籍了吧。

  儿金金自行在床边坐下,简婆子怠慢的瞥了眼躺在炕上没声没息的苏雪霁,勉强挤出褶子皮笑容,「大奶奶说刚巧现在是秋收时节,家里事多,您嫁进来,二公子的身子又这样,撒帐坐福什么的,就不弄这些了。奴婢前头还有一堆事,就不侍候您了。」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儿金金伸手把红盖头扯掉,映入眼帘的是幽暗的房间,本来光线就不好,还挂着厚厚的布帘子,鼻子闻着还有股味儿。

  她向前几步,把帘子都掀开,敞亮的天光立刻泼撒进房间,空气中光与尘同在,屋里头彷佛这时才有了生气。

  她回到炕前,眼前是一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庞,半死不活的。

  瘦削的身材,但身量很长,眉毛倒是生得特别好,恍如远山般,他阖着双眼,双目轮廓狭长,抿紧的嘴唇苍白干裂,了无生气,眉宇间还带抹病气,锁骨是整个凹进去的,看起来只剩半口气。

  这人,病得不轻啊。

  她碰了下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一点温度也没有,顺带的,床炕也是冷冰冰的。

  没有暖炕热水,这家人看起来把他忽视的很彻底。

  害怕吗?

  说也奇怪,她并没有那种面对濒危人士惊惧的感觉,如果嫁过来的人是银银,她应该会吓坏了。

  要说她神经粗壮吗?应该说她好像少了这根筋,害怕不安什么的,这种属于人才有的情绪,她的反应都慢半拍。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她都成了凡人不是?凡人凡胎该有的七情六欲,怎么到了她这里就缺东少西的?

  她不明白,真不明白,或许改天有机会见到大师兄时再问问。

  儿金金坐了半晌,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从头到尾也看不见一个闹洞房还是来道喜的亲友。

  她思来想去,发现这时候应该要吃饭了吧?她出门子那时,伯娘给她下了碗面吃,也就这样,经过这一折腾,好像又饿了。

  她等了又等,没见有人给她送吃的来,床上躺着的苏雪霁也没有醒来,桌上连个药碗、水杯都不见。

  他们俩好像被全世界给遗忘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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