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2段
她摇头,「河西的日子太苦了,舅舅们把银钱都贴在了营中,还帮着养了几个遗孤,花钱如流水,我娘的嫁妆送去了,总能帮着贴补一二。」
大启自先帝起,从未在军费上苦过将士。可如河西,很多军费只能维持军营上下的生活,舅舅们常年与将士们为伴,最常做的事,就是将自己的银钱贴在将士们的身上或者家中。
教养遗孤,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拿那些嫁妆。她占着这具身体,受了盛家人这么多年的疼爱和照顾,她理当帮着他们拿回盛家送出去的东西,然后拿着那些嫁妆送回盛家人手里。
冯缨从不卖惨。
她就是在和庆元帝说起河西那些生活的时候,也都欢欢喜喜的。她现下突然这么说,倒是叫人心底泛出苦涩来。
「朕也想知道,」庆元帝沉下脸,「和静出嫁时,朕还记得那些抬出去的嫁妆。什么时候,已经过世妻子的嫁妆不归女儿带走了?」
「和静的那些嫁妆,去了哪里?」
嫁妆去了哪里?
自然是都落进了祝氏的荷包里。
盛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封作和静郡主。郡主出嫁,不光是盛家,就连庆元帝都添了不少嫁妆。当时全平京城的人都看到,和静郡主出嫁,无数的嫁妆箱笼抬进了他忠义伯的府内。
民间确有破落人家的婆婆和儿子联合起来,算计媳妇嫁妆的事。
什么拿儿媳妇的嫁妆吃山珍海味,填补自家亏空,甚至还有拿着媳妇的嫁妆在外头安置宅子养外室,或是养着家里大大小小的妾室通房庶子庶女。
庆元帝是个爱听故事的,闲时也会叫太子将外头的事说来于自己听听。听得多了,自然知道这类事,再看冯奚言夫妇俩的反应,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和静的嫁妆都去了哪里?」庆元帝问。
「自、自然是在的、在的……」
冯奚言结结巴巴,拼命往冯缨身上看。
冯缨不动。
从庆元帝开口后,她就突然乖巧起来,安静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瞅瞅帝后,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
「大启历来允许儿女在母亲过世后分走母亲的嫁妆。当初阿泽和缨娘年纪还小,你们夫妇俩帮他们兄妹守着嫁妆,情理之中。但现在,该还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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