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2段
倘若巴丹族和古特族打算联军进攻,那么他至少可以牵制两军行动,大大损耗两军兵力,就算巴丹族打算另外派军攻打塔克干,也不至于对塔克干造成太大的威胁。
只是战争无情,就算最终获得胜利,仍然避免不了伤亡。
十二年争战,十二年血腥风雨,北国血流成河,死伤惨重,他费尽心思维持北国太平,最终仍然避免不了再次争战。
区区太平两个字,究竟要用多少牺牲才能实现?
【第六章】
傍晚未到,月魄却在塔克干战士的带领下,掀开毡毯,走入拓跋勃烈所居住的毡帐,这是她头一次进入他的毡帐,却没有好奇的东看西瞧,而是笔直走向那盘腿坐在矮桌前,正提笔在羊皮上绘制地图的高大身影。
「你找我什么事?」她开口问。
「脱下身上的衣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拓跋勃烈头也不抬,依旧提笔在羊皮上描绘,才开口就要她脱下衣袍。
「你特地派人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这种事?」她波澜不兴地问。
「待会儿我必须启程赶回王都,在那之前,我得确定你身上的伤势。」
冷眸掠过一丝波光,她望向羊皮上的一笔一墨,发现那正是塔克干周遭的地形地势图,以及塔克干潜伏在各处的隐秘岗哨、军队,甚至连通往南朝边境和西方水源地的路线都标示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易就要开始了。
「昨夜他特地出手与我过招,就该知道我已经没事。」她低语。
「月魄,别跟我争。」大掌搁下笔墨,拓跋勃烈终于抬头看她,脸上虽然依旧带笑,深邃灰眸却蕴满慑人的威严,浑身尽是不容人违抗的狂霸王威。
眉头微皱,她瞪着他那讨人厌的笑容,依旧沉默的动也不动。
「过来。」他扬高嘴角,朝她伸出大掌。
冷眸冷冽,她依旧瞪着他,认为他实在是多此一举,却也明白他绝不容许他人拂逆,只好绕过矮桌走到他身边,决定来个速战速决。
她背对着他坐下,迅速将身上衣袍褪到腰际,接着将长发拢向胸前,任由他低头审视那一道道伤疤。
自从救起她的那天起,他从不间断的为她上药换药,甚至两次出手与她过招,全是为了刺探她的身手和复原程度,自始至终,他都在缜密估算她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从来就不是真的担心她的伤势。
如今他就要离开,自然要确保她安好无恙,可以彻底利用。
「表面看似无碍,内伤却不尽然痊愈。」他低语,粗糙的指腹抚上最深最狰狞的那道疤。
「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不用担心。」她冷哼。
「我相信。」他扬起嘴角,沿着伤疤轻轻下滑,指腹上粗糙的厚茧轻柔摩挲一道道敏感的伤疤,属于他的体温伴随着轻柔的抚触,缓缓渗入她的肤底,瞬间混着她的体温激出一股陌生的颤栗——
月魄不由得暗抽一口气,可下一瞬间,她却是抄起弯刀旋身抵上他的喉头,锋锐刀刃只要再前进一些,就能让他魂恨归西。
「你做什么?」她眯眼质问,另一只手拉着散乱的衣袍遮在胸前,全身杀气腾腾。
「替你检视伤势。」他不动如山,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不是。」她冷飕飕的反驳,杀气更盛。他的动作力道不对,方法手触也不对,和之前他为她上药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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