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2段
拓跋勃烈瞥着受伤的弟兄们,瞥着那一个个浴血的身影,不禁暗中握紧拳头,接着忽然翻身上马。
「我要回塔克干一趟,明日一早回来,这段期间就烦劳你了。」
塔克干族长凝望着那双灰眸里的沉重,没有多问他回塔克干的原因,仍是恭敬点头。「王请放心,臣会时时刻刻提高注意的。」
「扎库司。」离去之前,他深深看着那一路走来,始终对他忠诚不移,并与他并肩作战的臣子,不禁沉声命令:「明年的今日我们一定得喝一杯,这是命令,不准缺席。」
塔克干族长回视那双灰眸,不禁握紧手中木杖。
「臣谨记在心,绝对赴约。」
「很好,我等你。」拓跋勃烈微扯嘴角,接着将布巾重新拉上覆盖口鼻,执起缰绳,策马朝塔克干的方向奔去。
此处军营离塔克干的营地有段距离,需要两个半时辰才能抵达,他却宁愿撑着三日三夜未睡的疲惫身躯,继续策马奔波。
一回到营地,他便立刻将马儿交给族里的老人,大步走向月魄的毡帐。
昂藏身躯才来到毡帐外,就听见里头传来妇女孩童们的说话声,一群人说说笑笑,全是为了月魄而来,有些人慰问照顾月魄的伤势,有些人柔声要求月魄再多喝麦粥,有的人则是七嘴八舌的说着战后的大小事,让月魄能够了解外头的状况。
一场战争,完全改变族民对她的想法,并接受了她的存在。
虽然北国和南朝还是对立,但至少已有好的开始。
听着妇孺们愉快的谈话声,一抹极淡的笑意自薄唇边泛开,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他第一次宽心微笑。
掀开毡毯,他大步跨入毡帐内,妇孺们讶于他的突然出现,不禁全都停下手边的动作,急忙忙的朝他单膝跪地。
「王!」
「全都起身。」他要所有人别多礼。「近来族里可还好?」他就站在角落,高大的身躯,让原本就拥挤的毡帐更显得压迫。
「禀王,大致都安定下来了,也不缺食物。」所有妇人立刻恭敬回答。
多亏月魄的金蝉脱壳之计,族里的老弱妇残才能保住性命,而当初赶向腾格里的马羊骆驼也在战后大致寻回,虽然为了抵挡敌军,塔克干牺牲上千战士,但总算是守住家乡。
「辛苦了。」这句辛苦,包含太多说不尽的歉意和感激。
妇孺们眼底纷纷掠过淡淡的泪光,但每个人都坚强的露出微笑,坚定的对着拓跋勃烈摇头。「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比起负伤在身,还得继续在外打仗的王和战士们,臣民一点也不辛苦。」
拓跋勃烈沉默点头,接着越过所有人看向脸色苍白,坐在毛毯上的月魄,而后者也看着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他,众人很快就发现两人彼此凝望的目光,于是识相的迅速起身。
「王,请容许臣民先行告退。」
「嗯。」拓跋勃烈淡应一声,侧过身子让妇孺们走出毡帐。
在众人离去之际,一名男孩却忽然转过身,对着月魄恭敬鞠躬。
「月魄,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男孩为过去对待她的态度诚恳道歉,而他就是当初拿着弹弓伤害月魄,并被蛇咬的小男孩扎克罗。
看着以往总是对她剑拔弩张的扎克罗,月魄目光泛柔,不禁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如晨雾般朦胧飘渺的微笑。
「你不需要道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纠正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还是相当的孱弱。「你只是在保护族人,若是你的父亲还在世,必定以你为荣。」
男孩神情一僵,眼里迅速浮现泪光,他却坚强的握紧拳头不让泪他,众人很快就发现两人彼此凝望的目光,于是识相的迅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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