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段
等到霍令德离开,霍令章也未曾让人进来收拾,他在这灯火之下坐了许久,而后才起身推开一面窗棂。九月的夜是凉得,冷风拂过他清寂的面容,而他看着外头的夜色却不知在想什么……霍令章在这窗前立了大概两刻有余,他才敛下了眉目从怀中取出一只荷包。灯火摇曳,隐约可见他手中握着的那只荷包已经很旧了。
其实这只荷包无论是配线还是花样都算不上好看,大抵是头一回绣,就连丝线也未曾埋好……可霍令章却仿佛对待珍宝一般,他的指腹细细拂过那上面的丝线、纹路,动作轻柔,就连先前清寂的面容也带着几分笑。
明月当空,夜色越深。
霍令章却依旧立于窗前受着冷风袭面,而他的手中也依旧小心翼翼握着这只荷包,低眉敛目,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往日最不喜欢做这些东西……」
许氏手里头握着一个绣绷,这会正低着头引针穿线,等把那黄线穿过牡丹正中的花蕊才朝霍令仪那处瞧了一眼,待瞧见她手上的绣绷花样也渐渐成了型,口中才又笑跟着一句:「倒是未曾想到如今竟能静得下心陪我。」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笑了笑。
她往日的确不喜欢这些女红之物,总觉得这东西怪是无趣,只是近些日子陪着母妃闲来无事做了几遭倒也摸出了几分趣味。
她看了看绣绷上的花样,虽只是最寻常的蝶穿牡丹,可比起往日总归是能瞧出几分样子了。
「等我把这手头上的花样绣好就给母妃亲自做个荷包……」
霍令仪这话说完便又握着银针穿起了线,一双眉眼微微低垂,倒是透着一股子难得的认真。
许氏眼瞧着她这幅模样,眉眼便又止不住化开一道温和的笑意。她把手中的绣绷放到一旁的案几上,手握过一旁放着的茶盏饮下一口热茶,等热茶入喉,她便低头指点起人哪处需再注意着些,跟着是又一句:「说起荷包,倒是让我记起你头回央我教你做荷包时的模样。」
「那会你说信芳生辰将至,还说与他承诺要给他好生绣一个荷包作为礼物……」
许氏记起了这些旧日里的光景,面上的笑便又深了几分,她仍旧握着茶盏,低垂的一双眉眼泛着柔和,口中是继续说道:「只是那回也没见你坚持几日,后头倒也不知你那荷包是送了还是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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