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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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昶如鲠于喉,默默地把捧碗喝了茶,又觉太过清淡无法排遣,于是重搬起酒坛筛了一碗酒,烈酒入喉,辛辣刺口,方感到爽快。魏赦这人绝对是高昶认识之人当中,命运最为曲折离奇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他那个类同人渣的父亲,魏赦一个人也是能活得天高任鸟飞的。现在落得个众鸟高飞尽、幽人独往来的凄凉之景,如不是还有自己,他一人,想必很是艰难。

  高昶人生风光肆意,只每每想到魏赦,便实在不平。

  但,兄弟归兄弟,义气归义气,太招人恨了高昶便忍不得要刺他几句,高昶皮笑肉不笑道:「是么,去年我的长子刚出生了。用不了两年,你未尽之心愿,我便能实现,既是兄弟,你开一个口,我让他认你做义父你看如何。」

  「义父?」魏赦嗤笑高昶为了占便宜痴心妄想。

  他把几上帖子妥帖地收拢放入衣襟内揣着,为自己倒酒,高昶睁大眼睛看着他筛了满满一碗,不由问道:「你不装了?」

  魏赦道:「你不是知道了么。」

  「你那‘热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是假,但高昶免不了担忧。

  魏赦挑了薄唇,「不过是药酒加食膳,以内力催动真气流窜四肢百骸,制造的体表发热,内里虚火旺盛罢了。算不得什么稀奇。」

  高昶却很是稀奇:「说来轻巧,你那三脚猫的花架式还是我为了免你长大以后像个大姑娘似的谁也打不过由人欺负而教你的,你竟会这个?了不得!看来是淮阳几年有了奇遇?」

  魏赦闭口不谈,眸色深暗。

  刺归刺,刺得深了作为挚交又不大忍,高昶于是闭口塞言,把这茬儿略了过去,转而笑道:「还未说,你如此放在心底的到底是哪家的小孩儿?」

  魏赦饮了口酒,唇畔挂着一缕葡萄美酒猩红的残液,眼角若风动平湖生出一丝潋滟。

  「都说了自家的。」

  高昶不信,「你方才又说不是你的。」

  魏赦道:「别人的,寄住魏家而已。」说罢,他又凹了眉心,伸指去勾住了酒壶,「不过与我一见如故,很是亲近。我不知为何,见了他一眼便极是喜欢。」

  高昶晓得魏赦是个喜欢便要下手,手法又稳又狠的主儿,不禁抽了抽眼角,「你喜欢,便不怕人家亲爹生气?」

  魏赦呷着口酒摇头,待酒液滑入喉中,勾了下薄唇道:「他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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