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2段
不过,魏赦却靠得更近了,近得几乎能看清他含着一丝笑意的清俊面容之上,那微微丛生的细腻绒毛,竺兰顿生向坏的预感,心跳如擂鼓般怦然。
果然——
「你是怕将来控制不住难以自拔地爱上我?」
魏新亭方上江宁府衙交接,与同僚喝得大了,脚步略带了几分虚浮,但依旧不失稳重,由小厮左右各搀扶一臂,慢吞吞地坐上了马车回来的。
门房放了人,又告知,三老爷等候多时了,请大老爷赶紧入内。
魏新亭想不到魏明则寻自己何事,凝然蹙眉,右臂从小厮怀中挣了出来一挥:「知道了。」
今晚孟氏睡得早,川白告知大太太早歇了,魏新亭这才没去唤他,径自回寝屋换了身干净裳服,把沾染了浓浓风菱白酒气的裳褂交了川白,这才掉头往正堂栖霜斋。
魏明则茶饮了足足一盅了,中途又上后屋小解了,回来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见述职的大哥姗姗来迟,心头却无埋怨,堆了满脸如沐春风般笑容迎了上去,「大哥一切还当顺利。」
魏新亭眸光晦暗地盯了他几眼,没说别话,两兄弟寒暄客气了一遍,便想与一齐靠坐在了隔了条髹漆小叶紫檀茶案两侧的高脚太师椅。
一直以来魏新亭对府上三弟感情复杂,三兄弟自小要好,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离不得谁去,但人大了以后,终还是各怀心思。二十多年前,魏家还没有武乡侯的爵位,他们的父亲也才方弃武从文不久,彼时因为老二只是个死读八股的书呆子,当年抵御北狄之患,只有魏新亭与魏明则随父披甲。
按理说,两人既是兄弟,亦是袍泽,于战场之上,自然其利断金。
但也就是从那场战役以后,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由令人称羡的棣鄂手足之情,慢慢变得表面和睦实则疏远了。
魏新亭隐隐地能猜到为哪桩,但一直无法肯定,凿凿确言如此,而魏明则遇着他,也时刻不忘了带上三分笑,释放对他的孺慕,魏新亭只好愈发对这个看不透摸不着的弟弟敬而远之。
可以说两人已很久没有如眼下这般,和和气气地单独面谈了。
「大哥,深夜前来,正是有一桩疑惑,盼着大哥解惑。事实上这么多年来,这个疑惑一直横亘在小弟心头,无法开解。」
魏明则微笑着请大哥用茶,面容朗润,和气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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