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2段
「我们径直告诉她的,哪有引着她自己发现,来得有意思?」
谢杳本就对谢盈这事儿心里梗着,当年没多追究,也是看在自家有愧于她的份儿上——如今发觉这本就是一场子虚乌有,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了。
雁归看着谢杳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咽了口唾沫。谢杳心里这些弯绕,比之世子也不遑多让。
雁归这感觉是对的,且真论起来,自十岁起,沈辞还能算谢杳半个师父。
摸清谢盈兄长的行踪没花多少功夫——雁归不过找过去两个赌场,便找着了人。原因无他,这人日日都来,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谢杳将那纸身契誊了一份,原本那件遣人送回给太子。
不过一纸身契,消失个几日宁王自然不会察觉,可若是一直留在谢杳这儿,哪日被宁王发觉,她还如何将计就计。
而誊的那份,被她收在匣子里,等着谢盈自己瞧见。她这些年收东西的习惯谢盈是知道的,既是要替宁王探消息,怎么也会翻翻她东西的。
唯一的缺憾是少了那方教坊司的印。可这么纸誊下来的身契,给她种下疑虑,却也够了。
东宫。
工部左侍郎王延正是前不久借谢杳一案提拔上来的,对太子的行事风格掌握得还不算透彻,小事尚拿得了主,大事便得问过太子爷的意见,才敢放手做。
太子瞥了一眼殿中规矩跪着的王延,这人是皇后族中的,多少要给些面子,便亲去将人扶起来,淡淡道:「折子就不必了。」
王延略一迟疑,「殿下,灾情最重的滇南那一带往年也常起暴乱,兼之宁王那边儿最近动作不断,万一清潭居士担不了赈灾此等大任,有个好歹,岂不是要牵连殿下?」皇上对这半路冒出来的居士高看一眼,他们做臣属的自然不好妄加评判,只是仍担心此人办事不力,伤及太子羽翼。
太子神色稍冷,「此乃父皇的意思,王侍郎是想劝孤忤逆父皇?」
王延当即又跪了下去,「臣不敢。臣对殿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太子这回没再扶他,只道:「孤要做什么,还不至如此瞻前顾后。」赈灾一事确实难为,可假使她将这差事做得漂亮,也是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冥冥之中,他总觉着谢杳是该有这个能耐的——退一步讲,若当真是他看走了眼,他亦留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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