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2段
三更天。
谢杳叹了一口气,从榻上坐起来,用被子把自个儿一裹,靠在床头。
这夜里出奇的静。她没点烛,但也知道屋里一定乱得很——往常都是谢盈收拾的。
这么坐了一阵儿,听得门被推开,她抬起头。
雁归抱着剑倚在门边,一身衣裳还是白日里的,想来是不曾睡下。
谢杳笑了笑,「看来沈辞托付的不仅是我人身安全,还有心理状态啊。」手却往旁边一拍,示意她过来坐。
雁归走过去,这倒不是沈辞嘱咐的,不过是她看着谢杳有些不对劲——到底哪儿不对劲也说不出,谢杳这人惯来就这样,喜怒哀乐上都蒙了层纱,影影绰绰让人瞧不出。
雁归本也不是个会宽慰人的,此时动了动嘴唇,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静坐了一阵儿,还是谢杳先打破了沉默。她换了个姿势,突兀开口:「谢盈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话总是很多,叽叽喳喳麻雀似的,吵得人头疼。」
雁归借着月色望过去,谢杳神色温柔,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低低笑了两声,「那时候我不能出府,整日里除了父母亲,就对着她那张脸。所以她可喜欢笑了,有一回爬上树找我的时候摔下来,腿都蹭破了皮,疼得她眼泪都下来了,看见我还是笑,傻子一样。」
「那时候我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她,她在我面前一个人自言自语都能说好久,自问自答也开心得很。
「后来我才知道,她话多又琐碎,全然是因为我。她觉着我不能出去,就恨不能把她在外头见到的一切都讲给我听。也知道我不爱说话,就想法设法地自己多说一些。
「她知道我日子过得闷,怕要是她也耷拉着脸我心情更要不好,才总是笑。」
雁归自六岁起在军营里长大,委实不太能理解她和谢盈之间这种感情,闻言只能问道:「既然小姐不舍得,何必做这么绝?」她分明可以用缓和一些的法子。
谢杳摇了摇头,紧了紧被子,「总有些人不知不觉就变了样子,哪是舍不舍得的事儿。」
一载复一载的雨浇下来,有些年少的情谊是会出芽抽枝的,而有些,不知何时就腐朽在泥土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许久,直到雁归这句说完久久没人接话,她侧过要是她也耷拉着脸我心情更要不好,才总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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