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段
只见莹白的盘子里,紫莹莹的秋葡萄上挂着剔透的水珠,黄澄澄的梨子圆润水嫩,糕点瓜子装了三四只盘子,各色各样都有。大户人家都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宋小米压下紧张的心情,诚恳地道:「夫人快别这样说。您一点都不显老,若说是刚嫁人也没人怀疑。」
夏夫人的五官生得细致,而且保养得极好,最难得的是她的眼神清澈灵动,毫无中年妇人应有的沧桑驳杂。苏长福说眼睛是通往人心的入口,看一个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的性情如何,宋小米看着夏夫人简单快乐的眼神,心中升起敬意。
夏夫人却掩嘴笑起来,指着宋小米对铃儿道:「你成日薅我的白头发,害我以为自己成老婆子了,你瞧瞧,现在可有人说我年轻呢。」铃儿跟着凑趣道:「是啊,宋姑娘说话好实诚,夫人快天天叫来逗你开心。」
「你又想躲懒!」夏夫人伸手去拧她,「宋姑娘可不跟你似的,人家每天都有大把的正经事要做,今天能抽时间来陪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宋小米忙道:「夫人说得哪里话?我也不过是些瞎忙,夫人用得着我尽管叫我好了。」
夏夫人的眼中闪过狡黠:「那就这样说定了!」
宋小米才意识到着了道儿,张口想反驳,却悻悻地发现不能,只道待会儿可不能随意接话了。夏夫人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又笑道:「我刚才跟你玩笑呢,竟把你给吓住了。秋儿的尚宜轩可指着你呢,你若日日陪我打发时间,秋儿该不依了。」
宋小米登时脸上一红,急忙站起来道:「夫人这话小米不敢当。小米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当不起夫人此话。」夏夫人是暗示她只不过是尚宜轩的绣娘,因为活做得好才被夏子秋另眼相待,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吗?可是看着夏夫人笑吟吟的眸子,却仿佛完全不是这样。
张夫人隐隐透出来的意思,仿佛夏夫人很喜欢她。但是宋小米知道自己的身份,嫁给夏子秋是万万不够的,夏夫人莫非要把她给夏子秋做妾?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寒。
夏夫人仿佛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招手令她坐下:「听说宋姑娘是从乡下来的?不知乡下都有些什么样的风景趣事,可否讲来给我这没出过门的老婆子开开眼界?」
宋小米更加肯定夏夫人不满她的出身了,心中微微一沉,笑着道:「夫人折煞我了。我是从青石镇上来的,青石镇外不远处有一个村子叫宋家村。人家不多,春秋忙着播种收成,男人女人都不得闲,家里的小孩子过了五岁就跟着做活,到冬天则闲下来……」
在夏夫人偶尔提问下,宋小米把身为苏婉玉时在宋家村的生活缓缓地讲来,越说越自豪。村姑怎么了?简单快活,没有勾心斗角,想说什么就子秋是万万不够的,夏夫人莫非要把她给夏子秋做妾?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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