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2段
「一笼茶最多做两块茶砖,倒了损失不大,下回先护你自己。伤了不能工作,损失更严重。」吃烧拼哪有不掉芝麻的道理?运生茶下山进圆楼,难免都会翻几回车,要是每个都像她这么拼命,他不是得忙着找人递补,就是寻访大夫长驻。「膝盖都流血了,疼吗?走不走得动?」
杜晴蜜点点头,其实听不清楚他讲了什么。他靠得好近,近到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她将竹笼交给过来探看的好心大娘,扶地想起来,却像只挣扎着想翻身的小乌龟,久久不能如愿。
「别动,让我来吧。」蒋负谦将她打横抱走,来到田埂头的榕树下。
杜晴蜜张着嘴,大小都能塞进颗热鸡蛋,傻不溜丢地看着他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坐上了榕树下的矮凳,双脚被抬到他腿上放,一股撕裂的痛楚袭来,她才回神呼疼。
「好痛啊!」她痛到想把脚缩回来,但蒋负谦不肯让。「不行的,这不合宜,不合宜啦!」哪有当家这样帮伙计清伤口的。
瞧她疼得眼角泛泪光,可伤口不治,发炎了更痛更难处理,他只有狠下心肠,手肘压上她痛得缩动的脚踝,拿起放在树下的清水把伤口上的泥巴冲去,小心翼翼地将黏上伤口、破损磨薄的裤料剥离,再撒上金创药。
「我随身带的量不足,得回圆楼包扎才行。」伤口卡进几颗碎石,伤得挺深的。「你走得动吗?需不需要我背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可以的!」让他抱来树下已经很像高烧未退,整颗头好热好胀,再让他背进圆楼,她还有脸活吗?
蒋负谦不禁有些气闷,为什么两人热识这么久,他一直尽心照顾还是拉不近两人的距离?是他做得不够好还是方式错了?今天换作阿正或阿贵,她还会推辞吗?
算了,随便她,就看等会儿下山坡道她会不会一路滚进圆楼里!
负气地想归想,他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抬头一看,一名打扮得当,身穿云白曲襦,青竹镶辊边的少妇正朝他挥手,往他这里走近。
「姊姊? !」他扶着杜晴蜜,不能上前迎接,只能看着双颊被晒得红扑扑的蒋舒月踏进树荫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姊夫呢?怎么放你一个人?」
「他在圆楼规视你储放的茶货呢,我刻意不让他跟上山的。」丈夫那曲老调等晚上再弹,她有事要先问他,只是意外多了个人。「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你找了两年多的人,名叫杜晴蜜。」蒋负谦将前因后果简短地说了一遍。而他用猜的也能明白姊姊来意为何,便主动托出请姊夫担造他在福州德宁成亲的事情经过。
「龙夫人万福。」杜晴蜜顶着憨笑,搔头问安。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你啊!」蒋舒月豁然抚掌,她记得这颗小小包子。「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固执的人,都说没欠条了还硬要送钱上门。好吧,既然你想还就让你还,反正在我弟弟这儿,不怕你受委屈。负谦,借一步说话。」
「好,你先坐着。」蒋负谦安顿好杜晴蜜后,才跟着蒋舒月走到几步远外,跟她换了位置。「你站里面点儿,别晒到日头。」
「行了,姊姊知道你体贴。」不管到哪儿都是她的好弟弟,「跟你说正经的,我替你问了几门亲事,也讨了画像,但我想……你不如就娶了晴蜜吧。」
「你在说什么?」蒋负谦看了杜晴蜜一眼,不管有或没有,都觉得她正竖直了耳朵在听。「她会听见的,万一当真就糟了。」
「哪里不好?我觉得顶好。」蒋舒月也回头看了看杜晴蜜,她对弟媳唯一的要求便是负谦喜欢就好。「虽然你请君奕圆谎是防患未然,终究是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算大伙儿知道是假的,也没人敢动晴蜜的主意,她能让你付出到这种程度,说你对她没意思,螃蟹都能直着走了。」
负谦替晴蜜清理创口时的细心柔意,她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没有意思,怎么会出现这种令人误会的举动?她想负谦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是自然而然流露的吧。再说,帮忙晴蜜的办法百百种,没必要以假夫妻的身分诓骗那对母子,为了圆一个谎,再编千千万万个谎。纵然没时间与对emsp; 「好,你先坐着。」蒋负谦安顿好杜晴蜜后,才跟着蒋舒月走到几步远外,跟她换了位置。「你站里面点儿,别晒到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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