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1/2段
好吧,贺心秧承认,他果然是神童,纯天然有机,和后天用丰厚财力培养的神童截然不同。
「那你呢?在诸多臣子看好你时,你父皇没问过你何以治国吗?」
萧瑛浅哂。「那时我已经够大,能够清楚表达自己的态度,问题不在于能力可及否,在于我对那个皇位没有半点兴趣。
「这些年我利用萧栤的轻鄙,暗地蓄存实力,为的是有朝一日,完成父皇的遗诏。尽管萧栤看不起我,却从没放弃过监视我,我身边有太多他的人,不管是王府管家、下人,到处都有他的棋子,花满楼的帚儿姑姑,你记得吗?」
因此他从不在王府里议事,宁愿窝在小小的绸缎庄密室里,与人商讨大计。
贺心秧听着他的言语,心有些发酸,那不是比坐牢更可怜吗?
帚儿姑姑,她当然记得,她的五官普普,却有一双突兀浓眉,眉心一颗肉痣,目光精明而锐利,当时她就觉得帚儿姑姑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她也是萧栤的人?」
「你与我在风月厅的那个晚上,她就躲在屋顶上。」
所以他是为了演戏给帚儿姑姑看,才和她假戏真做?她明明是受害者,可是心竟不明所以地为他而隐隐发疼。
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做戏的男人,她怎能不同情?
「过去五年,我不敢到宫家看果果,只敢在暗中打探他的生活,因为我不确定身边有多少个萧栤眼线,便是我视如兄弟的郬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对于果果还活在人间这件事情,我瞒得滴水不漏。
「直到宫节带着全家人前往邑县赴任,半路遭匪,我几乎悔青了肠子,当初不应该为了怕事情败露而不派人加以保护。我气急败坏,着人寻找宫节一家人的下落。
「后来找着了,我让人扮演好心村人救下他们,给足盘缠让他们顺利到达邑县,并不着痕迹地提及宫节,引起郬的兴趣,注意到他们。
「之后的事我想你应该全都知道了,宫晴是个出色的女子,果果又是神童般的人物,在邑县那样的小地方怎能不出类拔萃?因此明里暗里,郬帮了他们不少忙……」
贺心秧失笑,这人连好朋友都算计,真是狐狸,可话说回来,在被人长期严密监控的情况下,怎能要求他表里如一?
「每个人都说我温柔亲切,说我风流多情,我脸上挂着和善面具,与人为善,事实上却从不相信任何人。可悲的是,演了多年的戏,有时候连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分不清了。苹果,你是第一个看清我的人。」
「有……吗?」
「记不记得你在别院里对果果说的那番话?」
「忘记了。」
「你说:『他出口的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他举手投足间,都在诱人上当。』你说:『那个王爷不是人,他是狐狸投胎转世,心里想的全是算计,一个不小心惹火他,就会让人死得不知不觉。』
「你说:『别以为他老是笑得温温柔柔、亲亲切切,就以为他是大好人!』你骂果果说:『少蠢了,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他的笑容很虚伪、他的温柔很假仙,他那身无害风流全是用来诓人的。』
「你最后还下了结论。『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他,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连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分不清了。苹果,你是第一个看清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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