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1段
「你真的是龙涛将军,而非满口抹蜜的登徒子?真是与传言不符。」世人都为他所蒙蔽了。
原清萦记忆中的白衣少年容貌清俊、性情温和,有着茉莉花似的清雅笑容,见人便露出三分腼腆。
眼前的他变得壮实,不复当年的清瘦,说起话来荤素不忌,活脱脱是个兵营出来的兵痞子,时正时邪的眼神勾着桃花似的,一张嘴便浑然是吐不出文章的武夫。
这令人讶异的差别却也不是太让人意外,是人都会变,没人一成不变,只是往好的方向去,或是误入歧途。
「只对你。」他只在她面前展露真实面貌。
大雪纷飞,不见减弱,灵堂上的白幡随着风吹摇晃,香烛烧至一半,火盆子里的炭火未熄,烧得通红。
在寒冷的冬夜里,所有人都去休息,连下人也只留一两个值夜,添茶加柴,余下的皆回屋了,无须守夜。
唯独原清萦、谢天运像落单的狐雁,为厅堂那口棺守灵,一壶姜茶、两只陶碗、一盘放到冷掉的桃酥,两人相对坐着,竟是无语凝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俩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手拉手玩泥巴。
「我爹出殡后你就回军营吧,我家这浑水你别沾。」等爹入土后才是开始,她没把握闯得过一波接一波的难关。
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到哪去,宅子里的人事、族人的刁难、铺子里掌柜们的欺生、田间地头的出息、茶园的运作、茶行的售货,以及最妄自尊大的船行老大在爹还在的时候就有些不服管教,有自立门户的意图,这桩桩件件都是考验。
谢天运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手掌心中轻轻揉搓。「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抿着唇,想把手抽回。「事在人为,我也不是谁都招惹得起,想动我还是得付出代价。」
「是呀!你是刺蝟,能扎得人全身是血。」想到那些人鲜血淋漓、插满短刺的情景,他忍不住低笑。
「谢天运,你还在灵堂。」他这举动真是失礼。
他敛笑,神色端肃。「你以前都喊我天运哥哥。」
那时她很黏他,她走到哪里就一定要他也跟到哪里,歇个午觉也黏,让他抱着她睡在窗榻下,她手脚缠住他……
想想那段日子还真是岁月静好,虽然平淡却也温馨,没有互相猜忌、尔虞我诈,只有欢笑。
「你也说了是以前,我们都回不到过去。」她心里还是有点怨他,觉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她把他当成家人,朝夕相处,以为不会有变,谁知他的亲人一找来,他就头也不回的跟人家走了,彷佛他们多年的感情是她平空想像,像梦一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毫不留恋。
「小刺……清儿,别斗气了,你需要一个丈夫,而我在,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她注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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