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2段
白鹤年一听面露狰狞。「不,你不能拿走我的所有,那是我的,我应得的,谁也无权抢走它,白玉璇你该死。」他悔了,悔不当初,竟因不忍恋慕之人伤心而手下留情,若是当年心一横痛下杀手,今日也不致功败垂成,让张狂小儿力挽狂澜反将一军。
他唯一做错的是心存仁善,未赶尽杀绝,才会徒留后患,令千秋大业未能完成。
「朕死过一回了,被你封了灵魄在镜中方寸之地,那滋味生不如死,不过朕也不是个以怨报怨的人,就赐你毒酒一杯,死个痛快。」若不是他知道他家的小蔚娘绝对会不忍心,必要片肉他三日三夜以泄心中大恨。
「毒酒……」白鹤年突然笑得古怪,眉间眼梢尽是欢快的喜色。「当年那杯毒酒是为你准备的,不致死但会长睡不起,可是你父皇一时不察喝下毒酒,他体内本就有我种下的三种奇毒,此毒一下肚便引发其它奇毒毒素蔓延,根本来不及解救。」
闻言,白玉璇目露悲愤之色。「你终于承认弑君罪行,你好狠的心,连亲兄弟都下手毒害。」
爱民如子、广施德政的父皇不该枉送性命,他是百姓眼中的贤明君王,为天机皇朝付出甚多,夙夜匪懈地为国尽心尽力,即使身体抱恙也要批完奏折方肯歇休,熬夜想出治旱防涝之良策。
「什么弑君?那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皇后嫡出的皇太子,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我,是你皇祖母柳太妃擅改遗旨,才会由你父皇登基占走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唯一皇后所出的嫡皇子。
「谁能证明你所言属实,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你再狡辩亦只是妄言。」就算是真又如何,先帝即位即为天子,万民景仰,谁也抹不去其功绩。
「哈,好个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你这小子占了我的位置还敢狂言,真当我这些年深耕的势力只有你眼前所见的这些吗?在宫外我还有重兵数万,一旦我无法全身而退,子时一过,那些兵马便会破宫而入,让你从云端跌落地狱。」他不会只安排宁平侯这只明棋,向来谨慎的他暗中部署了一支暗兵。
「王叔指的是这个吗?」白玉璇一指,小安子从后头走出,双手捧高一只未阖上盖的紫金盒。
「兵符?!」白鹤年双眼瞠大,脸色骤白。
「王叔大概不晓得兵符一直以来都由母后保管,她盼着有朝一日能交到朕手中,可惜直到她临终都未能如愿,最后由清平侯之子白群云亲手交给朕,你所收买的将领在风兼言的劝服下早已归顺,编入城外北大营。」沈怀明麾下第七支军旅。
虚明道长扯下一把美须,再抹去一脸白粉,赫然是谣传已死多时的风兼言。
「什么,清平侯还有后人?!」并未死绝?
押着落英的空影冷哼一声,面容寒霜。
「你一定也没想到朕当时也在清平侯府,亲眼目睹大批死士毫无人性的屠杀手无寸铁的妇孺,若是王叔派出的人再机警一点,今日朕已是腐尸一具。」上天不亡他就是要他讨回公理正义。
「你……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有逢凶化吉的好运气,我没有不如你,没有……一定有人暗中帮你,让你数度死里逃生……」一次是运气,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那便是人为介入。
见大势已去的白鹤年颓然跪地,庞大身躯有如面团瘫软成泥,他灰白着脸,眼中再无精光,下垂的颊肉不住抽动,似欲争已乏力,再也提不起劲与命运争斗。
「是有福星在朕身边,就是朕的皇后李氏。」白玉璇毫无预警地将一脸愕然的李樗拉至身侧,她面色惨白得像有人搬走她一座金山。
「皇后」一词由皇上口中吐出,保皇派臣子皆满脸错愕,不敢相信一国之后竟如此随便挑出。
而白鹤年则是大笑,笑得呕出|大口鲜血。
「好、好,果然是败在老天不长眼,本王不认输都不成,小小蔚娘也能将本王玩弄于股掌间,是我轻敌,大好江山拱手让人,小璇呀!你让王叔好生佩服,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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