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1段
刚才清醒时没看见半个人,还以为她早已离开。
祁豫棠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盖着她昨晚穿的外袍,但那袍子有一半的布料都给割了下来,而且全都用来替他包紮伤口。
看她缩着身子而睡,可见昨夜风冷难以抵抗,忽想起一个月前她被他狠刺一剑,照理说应该尚未痊癒,看她此刻睡梦中仍然蹙眉,嘴唇苍白毫无血色,显然仍感不适。
竟有这样的傻瓜,把自己唯一的御寒衣物给了不相干的人保暖。
祁豫棠以剑抵地困难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查看,忽见一个破碗放在窗台上,又想起刚才醒来时额头上掉下一块濡湿的布条,莫不是昨夜她为替他清洗伤口或帮他退烧所做?
回想昨夜浴血之战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祁豫棠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险险捡回一命。
倏地想起,昨晚他头痛昏迷前闻到一抹茉莉幽香,那香气是从她身上飘来,这股味儿还有茉莉香气每次都让他陷入熟悉又陌生的混乱思绪,然后就觉得脑袋泛起一阵剧痛,一个多月来搅得他心神不宁。
莫非跟她有关?
还有,他昨夜昏睡之际似乎听见哭声,那到底是梦还是真?那哭泣之人是谁?祁豫棠将视线停在婂莹熟睡中的惨白小脸,没多久旋即移开目光。
他已经为了这些想不通的问题痛昏两次,此刻实在不宜多想……
还是盘算一下该怎样回去。他失踪一夜,此刻瑾琛肯定大肆搜索北京城,但恐怕是劳师动众白费心力。毕竟他们怎料得到赫舍里家竟有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无怪侍卫队一个月来搜寻赫舍里家母女行踪一无所获,就算半年一年,恐怕也不解其中原由。
只是,记得她说他们仍在阵法里,不知能否顺利逃出?
奇门遁甲……祁豫棠忽然怔住,莫非他的头痛跟这些神秘术数有关?
「你醒了。」
听见后方传来婂莹轻而低的嗓音,祁豫棠转身看她,却见她十分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手始终按着腰际,看来像是伤口发疼。
「我该怎么走出这个阵法?」他想尽快出去,以免瑾琛率领大批人马进行搜索,到时惊动圣上可就不好。
婂莹抬起头来打量他。经过一夜,他看来比昨晚好多了。
「再等约莫一个时辰,那时外头熙来攘往,我额娘和姊姊即使发现咱们行踪,也不会冒险出面阻拦。」她整晚几乎没睡,天快亮了看他退烧才安心阖眼,此时难免说话有些使不上力气,加上伤口没换药,总觉得有点痛,只能有气无力地边喘边讲:「到时我会带你出去。」
祁豫棠见她气色比昨晚更差,原不想过问,但思及她昨日冒险相救,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走过去将药瓶递给她。
婂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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