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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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兄这叫什么话?」封若时佯装惊诧,「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雷兄可别乱说。」

  对面的钟伯行站起身来,「雷兄,愿赌服输,去取筹码来吧。」

  他直直迎向雷灼阴恻恻的目光,「一万两,现银。」

  坊内一时静默,就连小道之中的潺潺流水声都清晰可闻。

  封若时佯装苦恼地捏了捏眉心,「雷兄莫不是要耍赖不认账?雷家赌坊家大业大,雷兄,为着区区一万两毁了你赌坊名声,这可不值当啊。」

  雷灼沉默不语,一万两银子虽不是个小数目,但于他而言也并非拿不出。只是旁人遇此情况都会选择便于携带的银票,钟伯行却只要现银,只这一点便着实令他生疑。

  他眉头深锁,恍然间想起前几日同通判徐大人一同饮酒时,徐大人于不经意间透露给他的消息。

  ——安都专程派了人来查假银锭一事,这几日里,他们行事最好都安分些。

  雷灼别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问身后侍从道:「父亲此时可在?」

  侍从摇了摇头,「老爷今日一早便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说话间钟伯行已经拿起了桌上的空酒樽,他面色沉静,如玉二指漫不经心地捏着酒樽下足,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外壁,声响虽不大,却叮叮咚咚地惹人心烦。

  雷灼受了这份搅扰,颇为恼火地扬眸望了过去,却正巧对上了钟伯行投射而来的视线。

  他登时一愣,随即缓缓拧起了眉头。

  那是一种由心底散发而出的俯视的眼神,没有过分的轻蔑与鲜明的鄙夷,有的只是平静而笃定的睥睨。

  钟伯行注视着雷灼,神态淡然地就像在看那沧海一粟中的无名蚍蜉,他将手中酒樽放下,微启薄唇,冲着雷灼又缓又慢地做了个口型。

  雷灼半眯着眼,心头的怒火终于在完整辨认出这句口型的同时达到了顶峰。

  【赖账的懦夫。】

  钟伯行站起身来,「雷兄既是为难,那便算了,这一万两权当做我送予雷兄的见面礼,总归着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他顿了顿,轻笑着又补了一句。

  「雷兄也同样不必像个孩童似的,非要等着父亲回家才能做决定,你我二人都是成年男子了,这样的做派着实令人笑话。」

  他语气轻慢,却正巧戳中了雷灼的痛楚。

  雷灼原本就是雷老坊主一直养在外的外室子,只不过因着近年来嫡兄长身体不适,雷老坊主才将他接回家  【赖账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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