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段
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很艰难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极重的怨气和怒火。
薛执极有耐心地等了会,没再听到下一句,这才轻轻笑了一声。
他被骂也不生气,更不计较林长翌没大没小、礼数尽失。他仍笑意吟吟,好脾气道:「骂够了的话,就请林太医为本王诊治吧。」
「殿下如此能耐,怎么不自己来?!」林长翌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抓狂,「您伤成这样还进宫?是不是又喝酒了?」
薛执嗯了声,「本王保证下回不会了,别担心。」
保证?林长翌冷笑了声。
男人轻描淡写,温声宽慰,若是旁人定会被他徐缓真诚的语气欺骗。
然而林长翌却不会再上当,这种屁话从他十四岁入太医院学习时开始就常听薛执说。
六年过去,他被骗了许多次,早就长了记性。
宣王嘴里的话真真假假,假的居多,敷衍的谎话张嘴就来,谁信谁是傻子。
下回不会了?
他明明下次还敢!
林长翌捂着额头缓了缓,将骂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听着面前身形瘦削的男子正虚弱地轻轻地咳,林长翌满腔愤怒化为无奈。
终是拗不过。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从药箱里翻找伤药。
翻翻找找,很快手里多了几瓶药粉,他没有立刻打开使用,而是依次递到薛执面前。
男人理所当然地伸手接过,单手灵巧地剥开瓶塞,将瓶口凑到鼻下轻轻嗅了一下。只一下,便又将塞子扣了回去,递回给林长翌。
林长翌面色如常接过药瓶,为宣王的伤背上药。一套动作他做得熟练,显然是数年的默契使然。
屋内无人说话,一时间气氛沉寂得有些可怕。
突然,林长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全天下再没有比我更大度的人了。」
作为一个医者,一个自诩有些能耐的太医,每一次都被伤患当面质疑用药和医术,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薛执脸上没了笑意,嗓音也沉了下去,他难得讲了一句实话:「本王不是在针对你。」
林长翌喉间一哽,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轻叹了声:「我知道的。」
药里的成分有什么,谁说薛执都不会信,唯有他自己确认才行。
他不是针对谁,只是不信任任何人罢了。
气氛过于沉重,林长翌有些受不了,他又开始没话找话:「您这伤是怎么弄的?江南的案子这么棘手吗?」
&质疑用药和医术,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