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段
「你、你到底躲着偷觑了多久?那人是我姑母从她婆家方氏大族里过继来的儿子之一,姓方名仰怀,我得喊他一声二表哥。我哪有对他又说又笑又……」好吧,即便有,也是刻意为之,她想试探一些事,耍了点小手段,她才不是……不是……奇了!她何必急着解释?
「所以你看上你二表哥?!」平地一声雷响。
傻眼。「谁说我看上他了?!」
「没看上干么冲他乱笑?」揉完脸,很有气势地双臂盘胸质问。
「你、你……」完全不可理喻!
穆容华想了下两人适才对话,一句快过一句,话都不经大脑似,既酸又呛,简直跟小孩家家、谁也不让谁的吵架没两样。
实在没料到自个儿会有这一面,随之起舞,他说一句她就想顶回去,明明不是这般逞能斗狠的脾性,却一再受他撩拨,一颗心起起伏伏摇荡。
咬咬唇,她缓下气息,如若叹息般问——
「珍爷此次寻来,究竟所为何事?该不会只想找穆某吵嘴吧?」垂下眸,状若无意般拉开折扇,她轻缓掮动,一下下揭凉肤上燥热。
游石珍像也意会到两人的乱吵一通,吵得好莫名其妙。
老实说,他也不明白自己作啥这样,不跟穆大少吵,不逗她回嘴,就浑身不畅快。揪着「娘子」的称呼不放,其实是爱瞧她正经认真的一张脸强忍别扭的模样,她没办法那么潇洒自若了,便觉自个儿仿佛真触到她的本心。
而本心柔韧。
说到底,也只是个寻常姑娘家,会害羞,也能被逗得脸红发恼,气息不顺,然后他会很乐……停!停停停——
游石珍,你又想哪儿去?!
他用力抹了把脸,满掌抹不去的燥意,低咳两声清清喉咙才道——
「托阁下之福,近来关外地头老大又有生意上门。」
见秀逸俊容倏地抬起,摇扇的手一顿,他沉声便问:「当时马贼抢你广丰号货物、掳走你那些伙计,并非意外,而是有谁从中安排,刻意要你栽个大跟头,是吗?」贼窝扫了便扫了,将人救出后,他并无留意其他,直到这次有人透过中间者与他接头,下手目标竟是她,才令他对事上心。
穆容华浅浅吐一口气,点了点头。
「殷叔后来给我看了一封信,那信是从马贼老大身上掉落,被殷叔拾了去。」她将信的内容详细说出,连信底署名是何人,还有五房婶母作为陪嫁的关外小庄子等事,亦全部摊开。
「……从域外拉来的那批香料确实堆在小庄子窑窖里,那庄子仅有几个老仆留下,看守向来不严。殷叔私下查问,一名近乎眼盲的老仆才道,之前有人拉货过来搁置,只说是十一少穆行谨的意思,老仆便无多问。」略顿了顿——
「我十一弟很有经商天赋,只是五房产业多在南边,我与他倒也不常相见。庄子里的老仆八成以为自家少爷打域外拉货,便开了窑窖让他们堆放。」
「马贼抢了货不搁自个儿贼窝,却送至穆家五房的小庄子吗……」游石珍挲着下颚,锐目微眯。「你寻到那批货,却隐瞒此事,情愿听族里长辈叨念,是有意让其他人以为你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穆容华又有些恼他了,心想,他定从一开始便混在她周遭、藏在她左右,才把她今日跟方仰怀所谈、所议之事全听了去。
「所以那批香料尚在小庄子里?」游石珍问。
她摇摇头,踌躇了会儿。「……我让人把货拉到南边卖了,偷偷的。」
游石珍挑高一道眉角。
货运南边,还得偷偷来,在那样匆促时候,那得有人脉、有路子……而她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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