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1/2段
「她是不是很难过。」容昭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窗户,此刻窗户半掩着,他能看到院子里面萧瑟树木,在寒风中飘零,「她有没有说过关于我的话。」
枇杷还是摇了摇头:「也没有。」
「那天……她等了多久?」容昭又问。
「从下午到晚上。」枇杷回答。
容昭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中便是秦月在正院等他。
等待一个人会有多久,等待一个不会来的人,心中会是怎样的失落呢?
他无法回答,也无法去想象。
容昭慢慢坐起来,他向枇杷道:「夫人是不是还做过一个扇屏,我想看看。」
枇杷道:「夫人把扇屏送给大姑娘了。」
「夫人与大姑娘的关系这么好。」容昭无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的栏杆,「容莺经常会与夫人一起,是吗?」
「是,大姑娘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来找夫人说话。」枇杷回答道,顿了顿,她看着容昭神色,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平常也就只有大姑娘会来找夫人玩笑说话。」
容昭想起来在鹤城时候容莺的义愤填膺。
他慢慢地站起来,却只感觉胸口一阵翻涌,再一低头,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人总要面对自己的内心的时候。
或许自欺欺人能在一时之间让自己勉强安稳,可天长日久,总会有一天不得不去面对。
容昭在想秦月,也在想他自己的从前。
他对秦月是真的半点感情也没有吗?
他这样自问。
或许是有,却并不算深。
他爱她温柔顺从,也为她花容月貌而倾心,或者他还对她有着居高临下的挟恩图报,他笃定她是不会离开他的,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他。
他也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看到秦月从城墙上跳下的时候,所惊惧的是她的反抗。
这些事实他并非不懂不明白不理解,也正如容昀所说那样,他太明白了,这些他根本不能承认也不能说。
他几乎本能地要表现出茫然无措,他必须悲伤必须痛苦,他有足够的理由去做这些事情,他甚至可以抹着眼泪表示自古忠义两难全。
他明白自己应当做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在亲近之人眼中,他们也很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骗得了旁人,可以在不知内情的人面前惺惺作态,却不得不在自己亲近之人面前露出狼狈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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