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段
「大半夜的没地方去讨姜,奴婢先煮点热茶汤,给娘子驱驱寒。」
「春条姊姊别忙活了,」随随没心没肺地道,「给我一口酒发发汗便是。」
「说了没酒了。」春条不上钩。
「你骗我呢,肯定藏了,」微弱摇曳的烛光里,随随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猫儿似的,「好姊姊,就赏我一口吧。」
春条败下阵来,从衣笥底下挖出个小小的皮酒囊,不情不愿地递过去:「喏,只喝一口。」
随随接过来,仰脖子就是一大口。
不是什么好酒,军营里常见的烧刀子,辛辣又苦涩,像火一样从喉咙一路烧到腑脏,驱寒的效果立竿见影。
他们冬日带兵行军总是离不了这个。
随随想再喝一口,春条眼疾手快地夺过去:「这酒烈性,女儿家可不能多喝。」
女儿家成日里一身酒气成何体统!
听侍卫们说,齐王凡事都讲究,还有洁癖,想来也不会喜欢女子一身酒气。
随随意犹未尽,抬起手背抹抹嘴角。
春条柳眉拧起:「娘子揩嘴记得用帕子……」
好好一个美娇娘,怎么跟兵营里的糙汉一样。
「我又忘了。」随随抱歉地笑笑,她并非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幼时也有嬷嬷教导,只是长年混迹军营,行军打仗哪里顾得上讲究,久而久之就把那一套都抛下了。
春条叹了口气:「以前随性些也罢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娘子得了殿下的青眼,以后要侍奉左右,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这你就多虑了,」随随笑道,「殿下恐怕不会叫我去了。」
春条大惊失色:「殿下有什么不满意的?」
随随那么早回来,她先前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只是抹不开面问,眼下起了话头,正好问个清楚明白。
随随想了想,如实说:「大约哪里都不满意。」
她和阮月微虽是姨表姊妹,性子却截然相反,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哪里都不像。
春条急了:「怎么会,娘子是怎么伺候的?」
随随不想三更半夜和个半大小娘子探讨床笫之事,何况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讨论的事。
「没成,」随随言简意赅,「他嫌弃我。」
她说起这话来干干脆脆、坦坦荡正好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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