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段
桓煊一笑:「二兄雅量,愚弟自愧弗如。」
太子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兄弟之间,偶有冒犯,自然也是无心的,三弟说是不是?」
桓煊举了举杯:「谨以杯酒祝二哥二嫂琴瑟和鸣。」
太子饮完,又示意内侍满上:「这杯酒是我替你二嫂谢你的。」
桓煊目光动了动,默然端起酒觞一饮而尽,笑道:「愚弟量浅,已有些醉了,今日便不打扰二哥与诸公雅兴,先失陪了。」
太子笑道:「时辰尚早,你就急着走,莫非是佳人有约?」
桓煊不答。
太子不以为忤,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亲自把臂将他送到殿外,直至下了台阶,方才笑吟吟道:「改天来东宫,我们兄弟再叙。」
桓煊向太子一揖:「二哥留步。」说罢快步向外走去。
马车出了东宫,向着齐王府驶去。
二十多年前那场大乱后宵禁废弛,虽已夜深,路上仍时不时有车马弛过。
车厢壁垫了厚厚的狐皮,里面事先用炭火暖过,外罩厚锦车帷,桓煊饮了酒,只觉闷热不堪,便让内侍卷起车帘。
寒风灌进车里,吹散了热气,东宫的笙歌渐渐远去,只剩下车轮辚辚作响。
他胸中的燥意和烦闷却未减少分毫,只要一合上眼,阮月微含着水光的双眸便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揉了揉额角:「去常安坊。」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秋风不知疲倦地吹拂着庭中枯叶,逗引着檐角的金铃。
随随侧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落在床前的月光,没有丝毫睡意。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橐橐的靴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拍门声。
随随起身披衣,叫醒了睡在外间榻上的春条。
待他们走出房间,高嬷嬷已经去应门了。
来人是齐王府的内侍,见是高嬷嬷,他的态度多了几分客气:「齐王殿下往山池院来了。」
高嬷嬷愕然:「殿下今夜不是在东宫饮宴么?」
按理说同胞兄长大婚,桓煊这个做弟弟的该在筵席上替兄长待客的,等夜阑席散,多半就宿在东宫了,不然也是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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