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段
他凑得太近,丁宝枝没闻到醋味,只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从宫中带出来的淡淡龙涎香。
丁宝枝轻轻推拒,薛邵顿时挂上抹得逞的轻笑,坐回原位。
他道:「我调查过他,他进宫时名叫荣达,因为手脚不干净变卖宫里的东西被送到浣衣局,半年后被调去司寝局,短短三个月又从司寝局调去婕妤寝宫,之后认了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做师父,改名容予,不久便被调去司礼监,四年多的时间扶摇直上,连当年的师父如今都得尊称他一声秉笔。」
丁宝枝看着他不语,也算从神通广大的锦衣卫那得知了荣达这五年的历程。
难怪她后来找不到他,想来当时已经没人再叫他荣达。
薛邵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罢了。但如果你说的是假的,离他远点,有朝一日他要是下了诏狱,我不会再像放过章鸣远一样放过他。」
丁宝枝皱眉问:「你为何觉得他会下诏狱?」
薛邵只道:「他这样的人禁不起调查。」
就像是隆冬的河面,凿开厚厚的冰层底下就是汹涌的阴谋。
丁宝枝问:「万岁爷知道吗?万岁爷如果听了你的猜测对容太监心生顾虑,那你不就耽误了别人仕途?」
薛邵笑道:「你先不必替他着急。万岁日理万机,我当然只有在掌握真凭实据之后才会上禀。」
丁宝枝知道自己失言,遂不说话了。
回府后薛邵径直去了北镇抚司,丁宝枝一进东院就见到珠珠正在挨徐嬷嬷的训斥。
丁宝枝上前问发生何事。
徐嬷嬷冷脸道:「这丫头手脚太不伶俐了,不是碰坏这个就是碰倒那个,不知道的还当她手上长了脚蹼。」
丁宝枝看向地上打碎的花盆,心道这丫头大概是和花草犯冲。
回想自己十四岁初入尚服局挨的那些责罚,丁宝枝对珠珠生不起气,谁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人为奴为婢,都是后来生活所迫一点一点慢慢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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