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段
「我一人之失,如何能拖累他人。」
「一家子骨肉,哪里是拖累。」
「若真如此,二婶为何要送我去庵堂?」
「祖母和父亲不会同意。」
盛瑛是外姓人,侯府的事不便多言。
燕迟示意晚霁将扶着自己,晚霁吃得多劲也大,立马把她扶得稳稳的。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原主一直留着这傻丫头,可能正是因为这把子蛮力。
示了好,又示了弱,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水滴石穿哪里是能一蹴而就之事,世事过犹不及,欲速则不达,见好就收方是上上之道。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平复情绪,然后告辞。出门时她一应姿态也和往常无二,甚至背脊挺得更直,但因为几乎是半靠在晚霁身上,落在别人眼里无异于故作坚强。
「姑娘,你说大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心中凄惶无人可诉,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姑娘,你可别被她骗了。」
「她以前那么讨厌我,以她那样骄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大彻大悟,又怎么会在我面前哭?」
「……这倒也是。」
☆☆☆
子时已过,夜深人静。
蛰伏一冬的虫儿还未破土,四下除去风声再无其它的响动。月已悬至中天,冷冷清晖普照着沉寂中的聿京城。
人静,灯灭。
两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进到侯府,如入无人之境般直奔居福轩。随后一人守在门外,一人翻窗而入。
室内漆黑,骤起明珠之光。
颀长劲瘦的身形在珠光中渐渐露出真容,冷峻而矜贵。他半眯着凤眼,睨向绣幔锦被之中的少女。
室内炭火极旺,暖如初夏。
少女睡得极不安稳,翻个身一把掀开锦被。
发如墨,肤如雪,细眉楚腰像一条玉做的水蛇。
男子过去,不看床上之人将锦被抛上去。将将一个转身,只听到一声软糯呓语,接着床上的人又踢了被子。
睡相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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