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1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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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死嘛,谁的人生不会经历这遭?

  哥哥心疼回望,口气比她的郑重更郑重。「若真有那天,你要哥哥死不瞑目?」

  就这样两兄妹看着彼此,谁也不肯说话,但最终的最终……为哥哥的「瞑目」,她还是点头同意这门婚事。

  被哥哥背上花轿时,她哭成泪人儿,斑斑驳驳的泪水滴上哥哥后背,交织出满腹伤心哀怨,临行,哥哥一句「保重」,她真不懂啊,哥哥凭什么要她保重,却无法自我保重?

  摇摇晃晃,外头的笙箫锣鼓像隔了世界似的,一时间,她分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处。

  直到花轿停下,有人对着轿门,不重却稳稳的踢了三下,轿帘掀开,光线自喜帕外头穿进来,只见一只指节处满布厚茧的手掌伸来,手腕正中央有颗怵目鲜红的朱砂痣,手掌宽大、红润也干燥,一条明显的粗线横过掌心,那是俗称的断掌。

  男儿断掌千斤两,女子断掌过房养。

  女子断掌是命运坎坷,而男子断掌却是成就事业、富贵双全,可见男女打从出生那刻就大不相同,因此就算她把脑袋拧下来也无法理解,为何哥哥情愿赴死也非要尽忠?

  闭了闭眼,满腔忿忿,她不肯却终究还是把手交叠上去。

  喜轿外头,面色凝重的裘善终于接到她软嫩小手,松口气,露出笑意。

  他的手很热,近乎滚烫了,她掌心的微凉气息迅速被热度取代,源源不断的温暖借此传导入心,那烫……烫得她两眼发酸。

  然他却不敢握得太紧,应该说是——他握得小心翼翼。

  彷佛担心捏破她的伤心,他动作轻柔、无比珍重,深怕她在自己手中化了、融了,怕她凭空蒸发。

  亦画扶稳后慢慢走下花轿,他腿长步伐大,却频频转头配合她的小脚步,两人慢吞吞地来到炭盆前方。

  目光转过,裘善两道粗浓眉不友善地勾搭成团,形成两条丑不拉叽的毛毛虫。

  炭盆里火烧得旺盛,火苗蹭蹭往上窜,这么大的火,别说小姑娘,便是男孩想跨过去都需要斟酌斟酌。这是下马威吗?

  本就长着一张气势汹汹的土匪脸,现在心口怒焰炽烈,脸色难看得令人胆颤,视线扫过,他在人群中看见母亲身边的李嬷嬷,目光对接,她吓得低头旋身,快步离开现场。

  不顾宾客云集,他弯下腰抱起新娘,亦画还来不及恐惧惊呼,一双大长腿已经稳稳地带着两人过火盆。

  猛然被抱起,亦画倒抽气,这是陌生怀抱,本该惊慌的,但他的脚步稳稳当当,虽喜帕阻隔视线,她却能感受到他的仔细谨慎,于是这堵宽厚胸膛莫名地让无措的她安下心。

  裘善朋友不多,多的是同袍,因此来参加婚礼的除郭大将军之外,其他的全是粗汉子、好兄弟,武官本就对世俗礼仪不屑一顾,因此当裘善把新娘抱起来,迎来的不是指责鄙视,而是拍案叫绝。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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