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任副院长第2/2段
他忽然笑了一下，又说：“而且，你的敏锐不是一件坏事。就像动物能提前感知到灾难的降临，人的直觉同样可以感知到将要到来的危险。而我喜欢危险。”</P>
“因为，这代表着，我们离一些东西很近了。”</P>
李响怔了一下，说：“易舟，你真的是个怪人。名单我会尽快给你的。”</P>
易舟挥挥手：“走吧，别让下一个病人等急了。”</P>
李响走后，易舟躺到床上，迅速在诗集上做了记录，然后随意地往后翻看。</P>
他翻到一篇叫《眼睛》的诗。</P>
瞳孔闪烁着幽光，</P>
偷窥着深藏的故事。</P>
夜幕下，影子被拉长，</P>
谁的心事在风中轻轻唱？</P>
静谧中，眼珠转动。</P>
好奇，还是欲望的驱使？</P>
秘密的海洋，深不可测，</P>
而眼睛，是通往其深处的钥匙。</P>
他笑着自言自语，说：“很应景。”</P>
次日，李响跟护士一起来查房，他装模作样地询问一些常规的问题。在护士给易舟取药的时候，李响趁机将一个纸团塞进了易舟的手里。</P>
易舟迅速把纸团藏进袖管中，正常地吃了药。</P>
在他们走后，他照例把药呕吐了出来。</P>
他趴在马桶边上，展开了纸团。</P>
那是一张极小的纸，似是从某个本子上随手撕下的一角。上面是很难辨认的字迹。</P>
703，林北强，男。</P>
705，黄晶晶，女。</P>
603，张楚青，女。</P>
604，全安，男。</P>
605，王晓天，男。</P>
328，童夕，男。</P>
易舟苦笑一下，心说这些信息也太抽象了。他心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响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把这些病人的详细病历调出来给自己看。标注了房间号、姓名和性别已经是李响的极限了。</P>
他注意到，原本李响在604的全安后面写了“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在“男”上画了一条横线，却没改写成“女”。</P>
他把这些人名牢记在心后，用笔将纸团完全地涂成了黑色。潦草的线条覆盖了全部的字迹。之后他才把纸条撕碎，投入马桶中，跟他的呕吐物一起冲了下去。</P>
有件事很奇怪，吴柏树竟然不在名单上。这么一个住院十九年的终极“钉子户”，又是他们业内有名的人物，那位新来的院领导不可能不知道。选择吴柏树不是更容易做出政绩吗？</P>
易舟在脑中复盘这些人的信息的时候，脊背突然一僵。</P>
他立刻夺门而出，在三楼的楼层里狂奔着。</P>
有医护拦住他，警告道：“楼道里禁止跑动！”</P>
他才不得不缓下了步子，目送护工走远了，才又快速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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