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千里之外第3/3段
顶层没有灯光，但并不是漆黑一片。</P>
栏杆之外，长安的霓虹灵光在夜空中闪烁着，只是显得那人的背影更是黑暗、孤寂。</P>
柳笙也能感受到这种孤单的感觉，像是沉溺在深海之中，窒息得要喘不过气了。</P>
同时，深海之中，有无数的眼睛正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P>
她要做什么？</P>
她应该怎么做？</P>
柳笙在这密密麻麻的注视之下，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所有的光影，连同顶层的一根根红漆柱子像被人用力上下使劲一抽，就像一条条五彩斑斓间隔着黑色的丝线绷在视野里，看不到边际。</P>
还有那个背影，拉长了伫立在柳笙的眼前，像一根黑色的橡皮筋绷到了极致。</P>
空间莫名拉长扭曲，令她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极其稀薄，肺里的气息被一点点挤了出去。</P>
几乎要呼吸不了了。</P>
很多东西都消失了，但她完全意识不到。</P>
她只剩下一个意识——她想要停止这种感觉。</P>
所以要冷静下来，找出症结。</P>
症结是什么？</P>
症结应该是什么？</P>
周围变得极其安静，她的内心也变得极其安静。</P>
想起她学过的一个小知识，声音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现在没有空气了，当然很安静。</P>
是谁抽离了一切？</P>
柳笙的目光重新落在那背对着自己站立的人身上。</P>
是他或她吧？</P>
一定是吧？</P>
微微眯起眼睛，柳笙的视线变得冰寒无比。</P>
若有旁人在场，甚至会看到柳笙的眼睛带着一丝嗜血的色彩。</P>
向前一步。</P>
柳笙的视线中只剩下那个纤长的背影。</P>
两步。</P>
她正在接近那个背影。</P>
三步。</P>
越来越近了。</P>
四步。</P>
她的手举了起来，就要触碰到那个背影了……</P>
五步。</P>
背影消失了。</P>
那些斑斓的丝线也消失了。</P>
像是溺水的人骤然浮上水面，汹涌的空气猛然钻进她的肺部，也不止是空气，浓烈的诡气也一起涌入体内。</P>
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P>
柳笙咳得厉害，眼前雾蒙蒙的，只能看到昏昏黄黄的色彩，像是古旧宣纸的颜色。</P>
她还没真正看清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一个柔软的身子扑了过来，带着熟悉的玉兰香气，一把抓着她的手，将她扯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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