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第4/4段
“甚至一直到他和母亲结婚的时候,我都很高兴。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之前那些不过是为了母亲和生父留下的那些东西装出来的样子,等都得到手之后,他就每天对我们打骂不休,还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对家人很好的样子。”
说到‘家人’这个词,他表情都扭曲了一下,“甚至...甚至我最感激的,那段在最灰暗的时候对我们的照顾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这个家伙才是逼死我生父真正的凶手,利用合同漏洞让他欠下了一屁股债务,把他逼到自杀的地步。
然后又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来照顾我们......真让人恶心!我居然还叫了自己的杀父仇人这么多年父亲!”
“......当年居然是他?”安田小百合整个人都往后栽了一下,扶住后面的墙面才堪堪站稳。
“就是他,在我杀他之前,他亲口承认的。用一种炫耀一样的口吻......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特别是在我发现,他最近惹上了什么麻烦,四处借款欠下了一堆债务是准备换个身份逃去国外,然后把所有的烂摊子和欠款都堆到我和母亲头上的时候。”
“所以你就动手了。”
几人对话间,池川奈因为刚才那个信息皱起眉头。
安田一郎原本准备假死脱身......这倒是有点奇怪,如果他手上真的拿着组织相关的证据的话,以他那种贪财又格外惜命的性格,一定回去找警方求助,而不是一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准备这些事情。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筹码,手上那个据说有组织秘密的u盘不过是幌子而已,只是想要给自己拖延时间。
确定了这个猜测,也懒得再留在这里看什么之后的发展情况,他站起身来,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盏蜡烛,冲毛利兰点头示意之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时,他拿出那个小小的u盘细细打量了一番,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情报消除,相关人士死亡,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样想着,他继续往楼梯方向走去,后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啊,所以我就动手了。很精彩的推理。”安田智的脸上勉强浮现起些许笑意,又很快消散了,“不过只有一点没说中,我并没有返回三楼的房间擦拭血迹,等回到房间发现鞋子上沾染了血迹后已经来不及了,无论是机关还是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毛利先生又要求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导致我根本没时间再去那里。”
“的确,在犯案之后你为了减轻嫌疑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之后又想要回贮藏室销毁证据,你的确没有时间擦掉那个足以作为证据的沾了血的鞋印。”安室透蹙了蹙眉头,随后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之前一直在反驳自己的安田小百合,“...看来是有人帮你消除了这个证据。”
安田智下意识看向后面的绪芽女佣,她略微睁大眼睛连连摆手,小声道,“不,我当时并没有......”
“那个时间点上过三楼的,我记得好像只有......”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安田夫人?”
这个名字让原本表情已经平静下来的年轻男人一怔,扭头朝着一直对自己十分刻薄的母亲看去。
众人的视线下,安田小百合垂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水和血染脏的手帕。
“是我。”她承认道,随手将沾着安田一郎血的手帕扔在了地上。
“为、为什么......”安田智看着她,声音都有些结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愚蠢的行为一样,“明明和我没什么关系,随便做这种事情还要承担责任。但是在发现窗沿上有鞋印,确认他就是凶手后...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把上面的血迹擦掉了。”
她耸了耸肩膀,“或许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母亲,大概没有哪个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即使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刻薄差劲的母亲。”
原本正往楼梯处去的脚步声在此刻停住,不知道哪里忽然吹来一阵风,将黑发男人手上本就摇曳着的烛火吹灭了。远离客厅处其他的烛光,池川奈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真可怜,居然被自己亲生父母当做实验体......’
好疼......好冷......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池川博士有孩子,他们几乎全年都住在实验室里面,难道之前就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的吗?’
‘应该找了保姆之类的吧?先不说这个...左眼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灯......好刺眼...好疼......
‘不太好,我刚开始还以为是移至的人造眼,结果居然直接往原本的眼睛上做这种...简直是疯了,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眼睛颜色都...先把药拿来吧。’
‘喂,你在做什么?他的命令,不许打麻醉。’
好疼......
‘但是......知道了,手术刀递给我。抱歉......’
好疼!!!!
池川奈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
在手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从突然的走神中回过神来后,男人立刻屏住呼吸,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都轻到微不可闻的程度。
手术刀和尖利的针头刺穿眼部的幻痛在清醒的那刻全部散去,变成了自从停用眼药水之后左眼和同侧太阳穴时不时会传来的隐隐胀痛感。
熟练地伸手轻微按揉了两下太阳穴,转头看了一眼那对沉默着对视的母子,池川奈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打火机,将刚才被吹灭的蜡烛点燃,继续朝着楼上暂时属于自己的客房走去。
脖颈后面还是很烫,室内称得上冷的温度都没让这种烫意降下来,反而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而且...刚才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巨大的不安定感和轻微窒息,让他脑子里几乎立刻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想找个柔软又温暖的地方,用衣服和被子堆起来埋进去,最好是有着熟悉气息的衣服,能把他层层包裹住那种......
皱眉把这个转瞬即逝的念想从脑子里扔出去,他直觉感觉这个东西和后颈的腺体有关系。
不想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继续波本的车离开,他皱着眉头给琴酒发了通简讯,可惜极差的信号并没有让其发送成功。
算了,明天早上再给他打电话好了。
——
客厅内,安室透蹙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面色冷凝。
借着昏暗的烛灯,他只看见原本兴致缺缺的男人突然停顿下脚步,在侧头时被烛光照亮的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称得上冷凝,之后随着烛火的熄灭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烛火重新亮起时,他又恢复了惯常的模样,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还有之前在朝露酒庄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皱眉看向不远处的冲矢昴。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在作为莱伊的那段时间,他肯定了解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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