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福相依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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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家斗权,他却想独善其身,窦家如何保得了他!” “父亲,我求你,求求你,你救救他!他若身死,我绝不独活!” ………… 一场大雨滂沱,车马颠簸,阿笙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往南方去的路上。 苏远致定罪之后,窦家家主下令,将苏长笙送往南方的庄子暂避,待到苏家风波过后,再接回京中。 此令原本是想利用阿笙挟令其母,窦知雪与苏远致的情感颇深,窦家也想保下这个女儿,莫要再在王权的争斗中枉送性命,但如今窦知雪身死,阿笙这一去,怕是再无归途。 嬷嬷看着在路上发起了热的阿笙,心中尽是疼惜。本是万千宠爱养大的娃娃,却在一夕间沦落到这个地步。 “去了庄子上也好,没了父母的支撑,在窦家那般家族也难以存活。” 嬷嬷抱着小阿笙,喃喃自语着。 阿笙一路皆是浑浑噩噩,脑子里尽是从前的一些片段。 因阿笙发热,车马终是耽搁了几日,但家主的命不可违,说是几日到,便须得几日到,于是车夫无法,只能抄近路小道。 但南方多大山,出了官道便不那么安全了。待嬷嬷发现车夫抄近路进了小道后,已然晚了。 丛林内,车夫燃起了篝火取暖,嬷嬷给阿笙盖了一身厚衣服,几人赶路,都累了。 受了嬷嬷的训斥,那车夫有些不忿,不过一个外孙女,窦家都没那么重视,他们做下人的,领了差完成了便是,何故生那么多闲事,拖累人受罚。 阿笙醒了后发现四周一片寂静,她探出头去便见到悠悠的火光,在这丛林之中尤为显眼。 “嬷嬷,我们现在在哪?” 嬷嬷见她醒了,赶紧上前,又说为了赶路,才抄了近路。 阿笙头脑有些浑浊,但隐约记得曾听过临州官府剿匪的消息,她撑起了身子,道:“嬷嬷,这里怕是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到官道去吧。” 听她这话,车夫明显不乐意了,嘴里叨叨着,始终不肯挪动身子。 “孙姑娘是窦府名正言顺的姑娘,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么?”嬷嬷厉声喝道。 那车夫并不乖顺,听到这话到底是不服气,怪声怪气道:“哪家正经的姑娘要送到庄子上去养,这般见不得人?” 嬷嬷闻此便要出手去教训那车夫,却被阿笙唤了回来。 那车夫身量高大,嬷嬷到底不过一介女流,哪里打得过,如今他是铁了心不认自己这个主子,阿笙也无法,只能让自己与嬷嬷少吃些亏罢了。 “嬷嬷,我们离官道可远?” “倒是有些距离了。” 阿笙观了观天色,如今将至半夜,自己又是这般身子,若是与嬷嬷二人行走回去,怕是更难,因此无法,只能顺着那车夫的话,今日在此将就一宿了。 嬷嬷观着阿笙的神色,观她不见此前的悲痛,只当她年幼,对于生死没有那么大的介怀,复在车厢外守着她便这般入睡了。 但阿笙白日里浑浑噩噩了一路,现在反倒睡不着了。 此时林中的一片寂静,唯有三两虫鸣声伴着她,倒让阿笙脑中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 阿笙自小聪慧,八岁便有阅书一目十行之能,对于朝中之事,她听父亲讲了许多,便也记了许多。 她犹记得,天家年迈,如今膝下有四子,虽早立东宫,但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皇帝尊制衡之策,便放任皇子斗权,朝中各路大臣皆有牵连。 阿笙看着黑夜如巨兽一般吞噬着远处的山景,心中犹念着她偷听来的话。 外祖父言,父亲是因不愿投靠任意一方而被陷害,他司农之职,管理天下粮仓,如此肥硕的职位,终是会被人惦念。 天家之争,蝼蚁何以保命…… 念及此,阿笙心中依旧闷闷的,双眼的泪泽又起。 母亲死之前那一声“苏家无罪”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苏家这冤屈,父亲的清白,她又如何背着这一切偷生于世? 此时,丛林之外一阵枝桠被压断的声音,阿笙惊觉,她撑起身子唤了嬷嬷一声,嬷嬷醒了,又竖耳倾听,并无动静,但她亦不放心,便唤那车夫去看看。 此时睡得正了。 嬷嬷观着阿笙的神色,观她不见此前的悲痛,只当她年幼,对于生死没有那么大的介怀,复在车厢外守着她便这般入睡了。 但阿笙白日里浑浑噩噩了一路,现在反倒睡不着了。 此时林中的一片寂静,唯有三两虫鸣声伴着她,倒让阿笙脑中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 阿笙自小聪慧,八岁便有阅书一目十行之能,对于朝中之事,她听父亲讲了许多,便也记了许多。 她犹记得,天家年迈,如今膝下有四子,虽早立东宫,但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皇帝尊制衡之策,便放任皇子斗权,朝中各路大臣皆有牵连。 阿笙看着黑夜如巨兽一般吞噬着远处的山景,心中犹念着她偷听来的话。 外祖父言,父亲是因不愿投靠任意一方而被陷害,他司农之职,管理天下粮仓,如此肥硕的职位,终是会被人惦念。 天家之争,蝼蚁何以保命…… 念及此,阿笙心中依旧闷闷的,双眼的泪泽又起。 母亲死之前那一声“苏家无罪”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苏家这冤屈,父亲的清白,她又如何背着这一切偷生于世? 此时,丛林之外一阵枝桠被压断的声音,阿笙惊觉,她撑起身子唤了嬷嬷一声,嬷嬷醒了,又竖耳倾听,并无动静,但她亦不放心,便唤那车夫去看看。 此时睡得正酣的车夫哪里肯动弹,不过转了个身,继续睡去罢了。 嬷嬷无法,只能自己亲自去查看,阿笙想要阻止她,却见她给了自己一个宽慰的神情,拿了一根较粗的木棍便往声响的地方而去。 阿笙细细听着那个方位的动静,良久,忽而听得巨物坠落的声音便再无动静。此刻,就连虫鸣之声也没了。 “嬷嬷。” 阿笙试着唤了几声,却未见答复,倒是将那车夫吵醒,听得他唾骂了几句,复才在阿笙的坚持下,拿着火把往嬷嬷的方向而去。 只是这次,未多时,阿笙便见那车夫带去的火把火光很快熄灭,再唤亦无声响回应。她心下一沉,再无犹豫,撑起身子,一把拉起缰绳,当即策马往反方向奔走。 她未跑出多远,便听得后面繁杂的脚步声追了出来,“他娘的,一个女娃居然如此警觉,给我追!” 阿笙的身子未好,手上的力道毕竟小,但她死死拽着缰绳,不断策马,顾不得树枝刮花了她的脸,死死地盯着前方,一个劲地挥动着缰绳。 她并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哪个方向,亦不知官道在何方,只是凭着本能在逃。 嬷嬷已然遇害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她忍住了那口委屈,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身后的恐惧,如今唯有跑出去才能有活路,还有苏家的冤屈待她去澄清。 “救命!救命!” 阿笙一边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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