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桥归桥,路归路第1/2段
皇极殿外,合德公主一袭华装走来,她看了看殿外的辛栾,得辛栾点头示意,知殿内此时无人,方令辛栾上禀,而后入殿。 近日因收回了裴氏礼教无双之名,轩帝的心情大好,见到女儿来更是喜笑颜开。 合德低身见礼后,对轩帝道:“父王可知裴氏族人往西南迁移之事?” 轩帝自然是知晓的。 如今裴氏无家主,各脉各自为主,难免分崩离析,这对轩帝而言是件好事。 但见合德脸色不对,轩帝收起了笑意,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合德垂首道:“父王,当年太祖以裴氏的礼教文法统一诸国文化,令其尊我国为上央大国,这些年裴氏在礼教文法一道上名声不减,我国尚无能出其右的存在,若是裴氏族人悉数去了他国,我央国的上国地位恐受动摇。” 合德默了默,道:“还有裴氏属族,裴氏此番迁移,已经有十四个属族随其西移,另有其他世族亦蠢蠢欲动。” 裴氏此番迁移的影响尚未完全体现,若是造成大量世族之人随其离开央国,必会对国本造成动摇。 轩帝此时方才省起这件事的危险,正欲下令,但这一则御令却是怎么都难以说出口。 裴钰的死让裴氏的声望空前,在他盛名之下,皇帝如何在此时开口阻拦裴氏族人不得已而为之的分家之举。 合德垂首道:“请容儿臣去一趟裴府,此事还需得裴五爷一个准话。” “准,你快去快回。” 合德欠了欠身,而后转身离开了皇极殿。 帝京鱼浮巷内,几辆车驾缓缓驶入。 未久,车驾上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病了一场,显得阿笙一双如珠玉般的双瞳缺了些许神气。 得知她归来,安氏早早便在正庭候着了。 远远便见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自外走来,如今已经是六月的天,阿笙还穿着长袍,足见傅荣华在信中说,阿笙还需将养这话不假。 阿笙见着安氏柔柔地笑了笑,而后低身道:“劳外祖母担心了。” 安氏从她神色当中不见异常,看了看她身后的傅荣华,见她点了点头,复才放心。 通州之事,阿笙不提,安氏便也未主动提,祖孙俩都仿似没有此事一般,随口聊了些别的。 见阿笙聊了两句便有些犯困,安氏知她劳累,又多嘱咐了几句,便让阿笙回院内休息了。 而后安氏下令,通州之事谁都不许再提,裴氏的一应消息也不得往浮生院送。 但阿笙返京的次日,便有访客来。 原本门房来报时,小桃欲按照安氏的要求回绝,但阿笙彼时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听闻是静严,便道那是华清斋的先生,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静严到浮生院时,见阿笙躺在软榻上,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一张小脸衬得那双眼睛更大了。 这六月的天她还穿着长衣,听裴氏的族医报,阿笙此番落下了心疾,须得修养很长时间。 “静严师父。” “可感觉好些?” “自然是好多了。” 阿笙说话间还有些懒气。 见阿笙这番模样,静严眉目微蹙,他委实没想到,通州之事能将阿笙折磨成这个样子。 静严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是有话欲说,见她这模样又不知从何说起。 侍女此时为静严斟上了茶水,是院内新得的碧螺,阿笙都还没来得及喝。 阿笙接过小桃递过来的汤水,细细抿了一口,并未催促他。 他就这般看着阿笙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碗燕丝,又用清水漱了口,复让小桃退了下去。 “静严师父,你若不知如何开口,不如我来问如何?” 阿笙的语气依旧柔和,静严应承道:“你问吧。” “裴钰假死。”阿笙这话说得笃定,而后刻意地加了一句,“对么?” 庭内得风卷得有些凉,阿笙说完此话便定定地看着静严。 当日事发突然,阿笙又连日疲惫,抵达通州之时那满城素缟让她来不及思虑多的。 待她生死门中走了先生,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静严到浮生院时,见阿笙躺在软榻上,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一张小脸衬得那双眼睛更大了。 这六月的天她还穿着长衣,听裴氏的族医报,阿笙此番落下了心疾,须得修养很长时间。 “静严师父。” “可感觉好些?” “自然是好多了。” 阿笙说话间还有些懒气。 见阿笙这番模样,静严眉目微蹙,他委实没想到,通州之事能将阿笙折磨成这个样子。 静严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是有话欲说,见她这模样又不知从何说起。 侍女此时为静严斟上了茶水,是院内新得的碧螺,阿笙都还没来得及喝。 阿笙接过小桃递过来的汤水,细细抿了一口,并未催促他。 他就这般看着阿笙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碗燕丝,又用清水漱了口,复让小桃退了下去。 “静严师父,你若不知如何开口,不如我来问如何?” 阿笙的语气依旧柔和,静严应承道:“你问吧。” “裴钰假死。”阿笙这话说得笃定,而后刻意地加了一句,“对么?” 庭内得风卷得有些凉,阿笙说完此话便定定地看着静严。 当日事发突然,阿笙又连日疲惫,抵达通州之时那满城素缟让她来不及思虑多的。 待她生死门中走了一回,才想起了裴钰离京之前的话。 他道通州一行,归期不定。他早已知晓,此行“裴钰”必是死路一条。 再者通州事发至今,不见裴氏族兵出动,阿笙的计谋刚逼得皇帝下令卫氏收手,裴钰便在通州被人“误杀”。 此番种种,令阿笙不得不怀疑,裴钰是假死,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计谋。 既是计谋便是一定要完成的,卫氏的手借不得,便只能借他人之手。 只是阿笙此前并未想到,如裴钰这般盛名之人,敢这么做。 阿笙仔细地看着静严,见他点头,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是放下,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五味杂陈。 “我此前还在想,通州不过一个货物口岸,无甚值得他亲自去的,恐怕是瞰卫早得到消息,景王的人出没,他才借了这个机会。” 阿笙的声音懒懒的。 静严缓声道:“他其实早有打算,裴氏积大难调,无论是央国、陈国,任何一国的王室都不可能容得下一个声望高过皇帝的世族,裴氏若要延续下去,唯有分散各脉,将主家隐没,才有长存的可能。” 裴钰早已看清楚,裴氏延续至今,已无法与皇权携手。 裴氏不愿屈居于任意王朝之下,而皇权也容不下裴氏这般的庞然大物。 “皇帝不能容忍裴氏的昌盛,也容不得裴氏随意出离,因此唯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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